,无法挥散的无助他也体会过。
他忍不住缓声安慰“别怕,事情已经过去了。你也好好的,没被退学,只是换了个导师都过去了。”
安慰了几句,韩江雪状态看上去好了一些。
他清冷的眸子里满是懊悔“抱歉,让你看到我神经质的一面了。我我控制不住。”
“我理解的。没关系的。”白岐玉轻声说,“谁都有神经质的一面,这没什么。”
咖啡吧台暧昧昏沉的灯光,打在白岐玉浓密的睫毛上,溃散一片朦胧光晕,如梦般旖旎绚丽。
而梦中人伸出手,轻轻搭在韩江雪冰凉修长的手背上,温暖从指尖灼热的传来,像蜡油滴落,那么烫,又那样真实。
韩江雪猛地把手抽了回来。
“啊”白岐玉以为他不喜欢别人接触,“抱歉。”
“不不”韩江雪垂下眸子,“对不起,我反应过度了。”
“接下来我说的事可能很难接受”他缓缓的说,“但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他说“那个黑塑料袋里的东西,掉在地上之后,突然就消失了。”
“蒸发、逃离、或者干脆就是从世界上抹杀了存在什么都没有了。”
“鼓鼓的袋子瘪了下去,死沉的重量一瞬不见黑塑料袋薄的像一张纸,就那样冰冷、死气沉沉的躺在地上,如世界上任何一张垃圾袋无异。”
“这怎么可能呢”白岐玉不忍出声,“这也太荒谬了”
“是啊,”韩江雪痛苦的摇头,“我也很想说,这怎么可能呢可偏偏偏偏就是发生了”
“我多么希望我现在是在说疯话,是在说谎骗你,但我有必要吗”
白岐玉张了好几次口,想要反驳,可不知道说什么。
正如韩江雪所说,他没这个必要。
许久,他不死心的开口“你之前没看袋子里是什么吗会不会是小动物啊,或者气体,袋子摔破就跑掉了”
韩江雪失笑“没有。那袋子臭的人头晕目眩,又死沉,我直接当做垃圾拿出来了”
“触感总有的吧,是毛茸茸软绵绵,还是鼓鼓的”
韩江雪回忆了一下“就,挺怪的触感。”
“不知道你能不能听懂,就是那种滑溜溜的,冰凉的,隔着塑料膜抚摸生肉的触感。腻乎乎的,像是有水或者油浮在里面,特别恶心。”
“我当时确实害怕扔错,摸了一下,觉得这袋水果应该是高度腐烂,连原型都不能保持了。因为稍一用力那东西就滑来滑去的,恶心的我够呛,就没再摸,光拎住了袋口往外提。”
白岐玉疑惑的抱起肩膀“怎么听,都不像是能消失的东西啊”
气氛陷入了猜忌与不安,韩江雪沉默了下来。
男生很高,肩架子很宽,黑衬衫空荡着,像一副衣架。这样垂眉敛目的,有种孤僻受伤的大型犬的意味,让人忍不住放软了态度对他。
于是,白岐玉放柔声音“就凭这些,霍教授就认定是你偷窃了东西”
韩江雪难耐的点头“我们查看了监控,显示,一周内,就只有我靠近霍教授的储物柜。”
“但是,立案需要证据的吧”白岐玉不懂刑侦流程,但仍感到疑惑,“首先,你没动机;其次,虽然没法证明你没偷,但找不到赃物,也没法证明你偷了。你甚至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
“所以,我还能坐在这儿,没被退学。”韩江雪苦笑,“霍教授报警后,支支吾吾说不出袋里是什么,只说价值连城,却无法价值参考或者购入凭证。警察按照惯例,搜查了办公室我的工位、我的宿舍,一切我可能藏东西的地方,却都找不到赃物便对我批评教育一番,走了。”
白岐玉不忍的看着他,无法控制的去想象韩江雪当时有多么绝望。
被德高望重的导师质疑、报警,又被警察扣走询问,搜查宿舍
这样一连串下来,即使无法证明他有罪,也造成了毁灭性的社会性死亡。
谣言会一传十、十传百,把好好一个清白学生钉在耻辱柱上,再无能翻身。
而造成这一切的,是霍传山
白岐玉突然觉得,自己看不懂这一切了。
在韩江雪与他沟通前,他是无比信任霍传山的,如果有人说霍传山以这种形式毁了一个学生,白岐玉能当即与人干架。
但现在
眼前瘦削的青年隐忍又痛苦的撕裂伤口,诉说当年不堪回首的黑暗,那样真挚又惹人同情。
压倒性相信霍教授的天平,开始摇晃。
不过,也只是朝韩江雪倾斜了一点而已。
因为这个“事件”,从头到尾都说不通。
无论是“消失的物品”,还是霍教授反常的形象,都太诡异了,这个韩江雪绝对是往丑化里说的。
或许,创伤性的回忆对韩江雪造成的打击是无比巨大的,生物应激系统屏蔽了一部分记忆也说不定。
白岐玉深吸一口气“说吧,你找我,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