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闻道的骨节分明的手粗暴的捏住白岐玉的下巴“来, 趁祂不在,我们”
白岐玉没能听到接下来的话。
他拎起台灯,狠狠敲在了谢闻道的腹部。
台灯柱发出不堪重负的悲鸣, 震碎一地。
这一下,白岐玉可是铆足了力气, 一点没留情。
看着谢闻道神情狰狞的弯下腰,蜷缩在地上,他握紧台灯退后到门口, 等候下一个反应。
白岐玉本想攻击下三路的,又怕给谢闻道留下后遗症, 便退而求其次。
谢闻道痛苦的缩成一团,分明是无能起身了,可一双眼却狠厉的渗人, 死死盯着白岐玉, 像在盯一块上好的肉, 或者什么十恶不赦的东西。
这眼神恶毒的让白岐玉恶心,他强行让自己不移开视线,别让这脏东西做出其他坏事。
时间在此刻过得极缓,一分钟, 或者一小时过去,谢闻道停止了痉挛。
他歪倒在地,发出了吃痛的。
同时, 萦绕在房间里若有若无的腐臭味儿, 消失了。
谢闻道回来了。
现在看来,这玩意儿再邪, 也强不到哪儿去, 不然怎么只能借助谢闻道身体行动
而且, 疼痛能阻碍他行动。
确认了真的是谢闻道,白岐玉连滚带爬的过去扶他“你没事吧”
谢闻道俨然是痛急了,口唇翻白,说不出话,倒吸着冷气缓解。
“你别慌,深呼吸”
谢闻道吃力的指指门“叫小李。”
“你等着,马上”白岐玉三步并作两步冲出去,“小李”
小李正窝在沙发上刷抖音呢,笑的很欢,猛地一抬头,看见白岐玉魂不附体的模样,吓了一跳“咋了白哥”
白岐玉口舌发干,说不成句“你快去看看他”
小李见事态紧急,也不碎嘴,冲进主卧。
二人合伙,把谢闻道扶在床上靠好。
小李仔细查看了一番,安慰白岐玉道“疼劲儿过去就好了。麻烦白哥倒杯热水,我去找药喷喷。”
白岐玉得了答案,松了口气。他起身去烧水,衣角却被拉住了。
谢闻道面色铁青,一双眼却亮的出奇。那里面包含很多情绪,有白岐玉最不愿看到的哀求。
白岐玉深吸一口气,在他面前蹲了下来“你想说什么”
谢闻道示意靠近点儿。
白岐玉侧着头挨近了一些,以为他要说刚才被“上身”的事儿,倏然间,一个柔软、温热的东西,在白岐玉侧脸上蜻蜓点水般一贴,消失了。
那感觉犹如触电般不可思议,白岐玉后退几步“你”
谢闻道在笑,但眼眶通红“对不起。”
白岐玉睫毛一颤。
“该是我说对不起我尽量下手不那么重了,但还是没控制好。”
“不是你的错。换我,也想不出其他办法。”
“所以,刚才到底怎么回事”
谢闻道许久都没出声。不知是不想说,还是思考如何解释。
一会儿,小李晃着一瓶云南白药过来了,打破了尴尬“谢总,这个行不不行我出门买去。”
谢闻道含糊的应了一声,白岐玉给小李让空。
喷好药,谢闻道阖上眼,一副筋疲力尽的模样,似乎睡着了。
白岐玉看着他疲倦苍白的面庞,脑子里乱的很。
脏东西好像跟来了北京
事实上,事情发展会到这一步,他全无预料。
毕竟昨天谢闻道还说,不用怕,一点事儿都没有。
他没想过,如果谢闻道无法对付那脏东西该如何,如果连累到谢闻道该如何
如果谢闻道有个三长两短
天啊。
白岐玉怔愣的坐在客厅里,看小李默默无言的收拾房间,看窗外华灯一一落幕,看整个房子笼罩在不可名状的昏暗与压抑中。
但半夜突发的事故,让白岐玉取消了次日早上的高铁票。
谢闻道突发高热。
白岐玉是起夜接水时察觉异状的。
客房里传来一种古怪的呼吸声,不是呼噜声,是那种又沉又长,破风箱般溺水或喘不上气的沉重。
他赶紧的推门进去,发现谢闻道都烧糊涂了,嘴里翻来覆去就两个字,“娇娇、娇娇”的喊。
一试温度,392。
他大力摇晃谢闻道“醒醒你发烧了”
“娇娇”
“温度不低,我们现在就去医院。你快起床”
孰料,谢闻道竟剧烈的抽搐起来。
他放声怒吼着,发出似愤怒又似恐慌的尖嚎。一双桃花眼此刻怒瞪着,能看到眼睑处密布的血丝。
“离我远点啊啊啊哎哎哎哎他们,他们在斗哎哎哎”
白岐玉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股大力推倒在地“谢闻道”
然后,谢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