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白岐玉恐惧的后退一步,“谢闻道,你在说什么鬼东西这样吓人一点也不好玩”
“啊”
谢闻道转过了身子来。
他的神情比白岐玉还诧异。
“你在说什么呢我背后有东西么,你看半天了。”
说着,谢闻道扭头看向后背“没东西啊”
“不是,”白岐玉不可思议的说,“不是,你刚才说些什么你很搞笑什么的,什么意思”
谢闻道背着光,英挺的五官有些模糊,很细微的笑了起来。
“我没说话,你听错了吧。”
说着,谢闻道很随性的抓了把头发,把柔软的发散漫不羁的梳到后面“对门住着一家四口,那两个小孩儿看电视声音挺大的,在楼道里都听得见,你听的是电视吧。不过这儿隔音不错,关门就行了。”
谢闻道随手带上门,从鞋柜里拿出一双刚拆封的棉拖,扔给白岐玉。
看着白岐玉木木的换上,他才朝里面走。
关上门,白岐玉在原地又细听了一会儿,确实没声音了。
是听错了么
“困了吧我给你拿睡衣,有套新的你坐车过来很累了吧,洗洗睡吧。”
白岐玉含糊的应了,垂着眼走到客厅坐下,打量起室内来。
屋里有些明显不是谢闻道的风格的家具,可能是旧房主留下的。
茶几上有个大红油漆的木头小人儿,极具年代感,油漆剥落的斑驳,后面有发条,上弦会跑。
小人儿的比例奇怪的可笑,椭圆形的大头,树枝似的脖子和小身板儿,像个棒槌成精。
白岐玉已经很多年没见过这种老式玩具了,颇感新奇。
他随手摸起来,拧着弦,看小人在地上机械的转圈。
它内部一定有齿轮锈了,运作很不流畅,瘸腿似的,转出来的圈组不成一个完整的圆。还发出那种“呲呲呀呀”的诡异卡壳声,像人在惨叫,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搞什么呢。
一会儿,谢闻道手里抱着一包衣服出来,看到地上小人,竟然脸色大变“你从哪儿找到的”
白岐玉一愣“茶几上啊,不是你放这吗”
谢闻道没说什么,站在白岐玉身边歪着头看。
小人还在走。
滑过一个三角型的崎岖的圆,又滑过一个无法形容的非欧几何,然后在白岐玉脚边很小幅度的打转。
白岐玉莫名的脑中浮现一个比喻像腐烂水果边儿上打转的苍蝇。
许久,谢闻道露出了小孩子看到昆虫打架一样惊奇的神情,嘴里嘟囔了一句,好像是“不是扔了吗”。
白岐玉心中咯噔一下“等等,什么扔了”
谢闻道说,这不是他的东西。
今天接了白岐玉电话后出门,发现这玩意儿扔在门口。
他以为是对门家小孩的,敲门问了,却说不是他家的。
这小区标榜的是高级公寓,每层楼就四个用户,另外俩家都是出租给了年轻人,不可能有这个。
谢闻道觉得邪门,出门后就扔了。
谢闻道慢慢说着,白岐玉吓得退避三尺“这也太你不是懂这些么,需不需要用火烧了,或者上香超度什么的”
孰料,谢闻道哈哈大笑起来。
“吓唬你玩的,哎呀娇娇,胆量还是这么小啊。”
“真的”
“真的,闹鬼也不能凭空瞬移玩具啊,哈哈”
“你”白岐玉气的锤谢闻道,“以后不许再开玩笑了,真的是”
谢闻道哈哈笑着,随手把箱子里的小人一手抄起来,粗鲁的扔到了客厅角落的箱子里。
“好了好了,”他双手投降似的举起来,“眼不见心不烦了。”
红色小人晃了一下,发出了抽搐似的“啊咔”,滚落到了箱子底部,一动不动了。
主卧和一间客房在客厅右侧,另一间客房在左侧。
本着避嫌,白岐玉想睡左侧那间,谢闻道却说那间都是杂物,让他睡主卧。
白岐玉想当然的拒绝,可谢闻道又扯出四年的交情翻来覆去的说,白岐玉拗不过他,只得进了主卧。
主卧面积很大,是那种昏昏沉沉的氛围灯,很后现代的扭曲模样,总之照不清角落。
白岐玉绕了一圈,想锁门,可惜锁头是屋内屋外都能拧开的那种。
经历了最近这些,白岐玉有些惧怕在安全感不足的地方睡觉。
现在是十点,谢闻道在客厅处理工作,若有若无的传来的敲键盘声,不知道要工作到几点。
白岐玉安慰自己,谢闻道在呢,没什么好怕的,便背着身子睡下了。
一夜好眠。
第二日,白岐玉醒来后,看着陌生的大床愣了一会儿,才意识过来,自己不在崇明小区了。
太久没睡过不含杂质的觉,脑子睡成了一滩浆糊。
他慢慢的下床,出门,厨房里,谢闻道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