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馆,这就更离谱了,没听说过捐博物馆能给钱的。”
“这群人主张先找买家,好好考察行情后再做决定,反正这玩意儿也跑不了。”
“他们不提还好,一提其他人就不愿意了,说谁知道你们会不会偷偷卖了独吞钱”
“再者,这儿山偏是偏,却也不是没人上来,省国土局的勘探队十小时前刚分开,万一被官方或者村民们发现了怎么办,竹篮打水一场空”
“这时候,秦小酒他们七个有第三个观点。他们觉得,不要动这个太岁。”
“因为这种药用功效大于收藏意义的东西,幻想一整个被买走是绝对不可能的,肯定得切成一块一块的的卖。”
“他们有种自然保护主义的感性,认为这种天材地宝,万一是真的,这么大一个得是几千年的宝贝啊一旦失去了完整性,整个地球上想再找第二支这么壮观的太岁就难了。”
“于是,就是群架”
“他们发现太岁那一会儿,天早就黑透了,山上信号还不好。裴诗薰说一路走来没见到任何森林警察的驻扎点,就觉得很不舒服,果然出事了。
白岐玉很疲倦的垂了垂眼“那几个主张要卖了太岁的,像变了一个人。”
“癫狂、躁动,暴怒,不顾一切的利用手中的武器打架,像是太岁平白割断了他们脑中的理智,只剩下暴力交流的兽性”
“幸亏此行目的是爬山,带的最多是登山镐、拐杖、酒起子之类的,没太大的杀伤性。”
“但你知道,不顾一切的疯子手里就算空无一物,杀伤性也极大。管豹这样的硬汉,拿着匕首,都不敢劝架。”
“终于芝芝的前男友,叫赵晓东的,被登山镐砸死了。”
“裴诗薰说,他被一镐头砸在脑门上,白花花的脑浆和血飞溅出来,淋了一太岁。”
“多讽刺呢,他的尸体跌落在心心念念去争抢的太岁上,就像跌入一张柔软的床,弹弹的陷了进去。”
“而他昔日的好兄弟好队友们,则担心他弄坏了太岁,直接把他的尸体丢了出去,滚到了山下。”
白岐玉说到这,语气还是很平淡,就像在讲述一件微不足道的日常的小事。
秦观河忍不住问“太岁最后怎么处理的”
孰料,白岐玉笑了。
他露出一种奇异的,很放松的表情,声音柔的像鬼
“怎么您第一时间关心的,竟然也不是杀害赵晓东凶手,而是太岁啊”
这一反问实在是扎心,秦观河很快预料到自己的不对劲,眸光一凛,念了一句清心的咒文。
空气冷凝了许久,白岐玉吃吃笑了起来。
“我说你还真信他们发现了太岁啊”
“你什么意思”
“刚才我说的,没有一个字是假话。但是呢,这个故事还存在另一个、甚至两个版本。”
“听到所有人闪烁其词的饱头山一行,我实在是接受不了,去找杨屿森求证,却听他说”
你少和秦小酒那群人玩儿,他们都是一群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
“他说,你看照片里黑糊糊一坨又恶心又唬人的,根本不是什么太岁。”
“就是一个帐篷包。去青岛的时候你还扛过它呢。”
“杨屿森说,上山前一天晚上,他们在山脚下的村儿里,喝了当地叫三百岁的野蘑菇汤,喝完了觉得很鲜很独特,就从村民那儿采购了做汤的干蘑菇,准备半路用酒精锅煮着喝。”
“酒精锅么,火力比起柴火炉子可弱太多了,肯定是蘑菇汤没弄熟,毒素没除干净,把一群人都毒出幻觉了。”
“杨屿森之所以这么肯定,是因为他走南闯北多,从来没见过这种野蘑菇,谨慎的没吃。”
“同样没吃的,还有他劝住的陈树和管豹。我也找陈树聊了,他俩都说,压根没有什么太岁,”
“杨屿森说,出事时是在晚餐的两个小时后,用过三百岁的人集体出现了头晕、乏力的症状,俨然是无法继续前行了,加上天色也晚了,就准备原地休息。”
“他说,当时他、陈树、管豹,捡树枝生篝火呢,猛的就听支帐篷那边儿打起来了。三个人离得远,也没听到前因后果,一头雾水。反应过来后就上前去劝架,结果被那群人骇人的模样吓得退到了一旁。”
“那些人的眼神,已经根本不是人了,是那种毫无人性的残忍与疯狂,拥有这种眼神的人,能做出什么都不奇怪”
“杨屿森说,林天羽这么谨慎一医生,也中计了,看到他们三个藏在一旁,还要拉他们入伙,说咱们四个均分。他看林天羽还保有理智,就试探的问他你们为什么打啊,才从林天羽嘴里知道,他们竟然是为了什么劳什子太岁。”
“说这句话时,杨屿森脸上满是痛苦与懊悔,说那天晚餐时,他要是强硬一点,劝住所有人都不要吃三百岁汤,说不定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我最后又问了管豹,管豹的口径和杨屿森、陈树也是一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