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换了与从前不同的差事。
这件事倒也没掀起多大的波澜,宫中人只觉得这是太子状况愈发不好,宴太傅在东宫待着无所事事心里慌乱,所以故意借题发挥、闹大了动静找点事做,免得叫其他人说他在东宫待着什么也不干。
“宴太傅,都按着您说的人员名单安排下去了。”姚喜在宴示秋跟前小心禀报。
昨日宴示秋在东宫发了好大一通火,叫姚喜也吓得够呛,虽然砚墨说他家公子这是故意想要威慑人,但姚喜在越浮郁面前战战兢兢惯了,经这一事后对待宴示秋也越发小心翼翼起来。
宴示秋坐在床榻边,闻言微微颔首"下去吧。"
姚喜便赶忙退出去了。
宴示秋的视线落在床上,越浮郁躺在上面,还是面白如纸昏睡着。宴示秋握了握他的手,握到了满手冰凉,让他忍不住叹了声气。
虽然先前就有心理准备,但那天越浮郁骤然吐血晕厥,这几日又一直不醒,还是让宴示秋也有点浮躁起来。
当然了,昨天在东宫发作宫女太监们,并不是他真的浮躁到想要随便找点事做。
趁着这个机会将东宫上下清理一番,是宴示秋和越浮郁之前就商量好了的。这座东宫里有不少眼线,荣太后的,文皇后的,皇帝打着关心名义派来时刻关注越浮郁的,甚至还有其他不怎么有存在感的后妃收买的眼线。
宴示秋和越浮郁不确定哪些人是眼线,但越浮郁能确定几个不会是旁人眼线的宫女太监,比如姚喜这位近侍。别看他怕越浮郁,在越浮郁面前总是诚惶诚恐的,但他对越浮郁的忠心也是毋庸置疑的,且姚喜对东宫内伺候的人了解得也更为细致。
于是这两日,在姚喜的辅助下,宴示秋将东宫内的宫人名单打乱重新派分,甚至退了一部分人回内务府,重新挑了宫女太监到东宫。
越浮郁不喜人近身,以前日常离他最近的宫人本就很少,那几个能确定不会是眼线的宫人已经足够,而且就算是那几个人,日常也到不了越浮郁面前。
宴示秋倒他不担心那些眼线背后的主子有什么动作。一来如今时机特殊,二来这些眼线在东宫日子久了,以前就越浮郁那个行事作风,他们本就派不上什么用场,打探不到什么秘密,说是眼线,其实和普通宫人也没什么差别。
总归把东宫上下清理了一遍,也叫人舒坦安心了些。
宴示秋沉静的看着床上的越浮郁,轻声道“见昭,就差你醒过来了。”
越浮郁是在吐血晕厥后的第六日醒过来的。
他醒了,有人欢喜有人忧,文皇后一派甚至是欢喜的,毕竟越浮郁这次出事和大皇子越谦分不开关系,若是越浮郁当真就这么没了,那越谦就完了。越谦完了,文皇后一派也就没了盼头至于二皇子越诚越诚就从未在争储的考虑行列之中过。
越浮郁醒过来后,明显感觉到自己如今的状态极好,虽然还有些虚弱,但和从前那病歪歪的虚弱又是不太一样的。
“老师”越浮郁苍白着脸对宴示秋笑,“你眼下都有乌青了,这几日是不是未曾好好歇息过”
宴示秋拍了拍他的脑袋"可不是吗,你要是再不醒,我都要忍不住怀疑秦太医了。"
其实已经怀疑过了,毕竟越浮郁一直闭着眼睛,宴示秋心里不安,不可能不怀疑用药的秦太医。什么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真闹心起来那是谁都值得被怀疑的。
不过宴示秋还是收敛了点话意,因为秦太医这会儿就在边上呢。听到宴示秋的话,秦太医也没什么不悦,笑了笑道“病人病重,家人关心则乱,这事儿并不少见,宴太傅已然非常镇定了。”
秦太医是个明白人,这些天下来足够他确认这位宴太傅的能耐,以及他在太子殿下心中的要紧位置,所以这会儿也是有心说好听的话拉近拉近关系。
果不其然,越浮郁听了这话十分高兴,笑意就露在表面。
秦太医又说"太子殿下如今大好了,再温养两月足矣,这两月里除了要注意着一点忌口之外,旁的倒是都不影响。不过为着形势着想,下官稍后到了皇上面前,会与皇上说得严重更多。”
于是,当天宫里都知道了,太子这回病得严重,虽然上天保佑他醒了过来,但还是没能转危为安叫人放心,少说要接着静养一两个月才能恢复先前的行动自如,这段日子里最好别到东宫扰他心绪,得让他心平气和的养病才成。
越徵听闻了,沉默良久,直至当天夜深,他问陪在身侧的老太监"陈季,朕当初是否做错了若非朕吩咐秦尧,这些年时不时的给阿郁吃些相克的药物,让他身子虚弱带病他此番也不会病得这般严重,差点要了命。”
陈季陪着他叹气“太子此番确是凶险,可皇上怎能怪到您自个儿身上呢,您当初也是没办法,都是为了让太子殿下能当上储君,都是为了保全太子殿下啊。”
越徵微微出神,想起些往事来“当初记溪说朕心里只有朕自己,朕百思不得其解,她为何蹉不见朕为她所做出的牺牲。朕和她大吵了一架,回宫后也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