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的速度劈砍下来,然后便是一道血柱冲天而起,秦青的头颅
啪得一声轻响,叶礼手中的玉筷竟被他不自觉地捏成两段。
他一瞬不瞬地看着秦青,眼睛发红。
秦青站起身朝门外走去,叹息道“所以你们还是尽早离开吧。侯府也是龙潭虎穴。”
叶礼丢下断裂的筷子,追出门外,“谁若是想伤害你,我一定叫他死无葬身之地”他喘着粗气一字一顿地说道,然后伸出手去拉秦青的衣袖。
“如果是你想要伤害我呢”秦青回眸看来,表情平静。
叶礼已经伸出去的手忽然停在半空,竟是不敢再碰触面前这冰雪一般易碎的人。
“我身边没有可信之人,我也从来不把活着的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秦青朝黑暗深处走去,嗓音里带着一丝心若冷灰的寂寥。
“小侯爷,你没有罪。不会有人来杀你”
叶礼的头顶挂着两盏红色的灯笼。他站在光明处,秦青却在被黑暗吞噬。
“我享受了祖父带来的荣华富贵,我的存在就是原罪。如果我死了,劳烦你帮我收一收尸,烧成灰,洒进壶口瀑布里去。”
说完这句话,秦青浅白的袍角就彻底被黑暗吞没。
叶礼站在灯笼下久久不动,仿佛变成了一座石雕。
阿牛追出来,伤感地看着秦青的背影,再一转头,却见主子的两只眼睛已一片通红,里面闪烁着晶莹的光。
那是眼泪吗
“叶哥,我们真的要”阿牛做了个手起刀落的动作。
叶礼忽然转头看向他,漆黑的眼眸里迸射出狂怒的火焰。
“谁说我要杀了秦青谁说的”他掐住阿牛的脖子,极力压低嗓音嘶吼,扭曲的面庞呈现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之色。
黑暗中,996忽然睁开双眼,懒懒地问“你干嘛对李夙夜说那些话”
“只是试探一下他的态度而已。”秦青漫不经心地抚摸着996软软的毛。
“试探出什么了”
“他好像,暗中恋慕着我”
一声轻笑散落在风里。
县衙内,齐似风屏退左右,与妹妹齐思雨密谈。
齐似风“泰安侯府答应帮无为道长举办祈雨仪式。无为道长正四处挑选祭品,这次是二十个童男童女,全都是好人家的孩子。”
齐思雨“这些人不得恨毒了泰安侯府”
“那是自然。更妙的是,四殿下此时也在泰安侯府。见到这等惨事,你可以想象他是何等震怒。”
“我们要不要救下这二十人”
“祭祀那天你去现场大闹,叫四殿下好好看看你的善良与果敢。我派兵稍后赶到。”
“我若是没拦住呢”
“你拦不住,四殿下能拦住。不过,若是你们都没拦住,那就更好了。二十个孩子一死,这笔血债四殿下必然会记在泰安侯府头上。届时清算起来,那就是一个满门抄斩”齐似风做了一个砍头的手势,忍不住笑了笑。
齐思雨拧眉思忖片刻,吩咐道“那哥哥你还是晚些再拦吧。”
“放心吧,我带去的差役很少,祭祀那天全城百姓都会赶去观礼,我们几个若想爬上祭台阻止无为道长作孽,却也不容易。那些百姓会把我们牢牢扣在原地。倘若我被打伤了,那才更好。”
齐思雨会心一笑“倘若哥哥被打伤了,那便是为国为民身先士卒。哥哥的赤胆忠心,大仁大义,四殿下必是会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兄妹俩对视一眼,默契勾唇。
江匪石站在山中的一座要塞的塔防之上,俯瞰整个江北城。
一名身材壮硕,胡须虬结的汉子匆匆爬上高塔,小声说道“无为道长在四处抓孩童,这次是二十个,泰安侯府的小侯爷亲口索要的。我们是不是”
汉子做了一个砍头的动作。
江匪石眸光闪了闪“小侯爷亲口要的二十人”
汉子点点头。
“那便不要轻举妄动,待到祭祀那天潜伏在人群中,看看情况再说。”
祭祀的日子渐渐逼近,阿牛把叶礼拉到僻静的角落,问道“叶哥,咱们真的不管了吗”
“派兵潜伏在周围,不要轻举妄动。你知晓,我也知晓,秦青不是那等心狠手辣之人。”
阿牛默默点头,并无异议。
三日后,壶口瀑布周围站满了来祈雨的百姓,用木头搭建的高台上,无为道长正在吟唱咒语,手中的桃木剑耍出一片残影。
二十个孩童被捆住手脚,堵住嘴巴,一个个关在竹编的笼子里,像一头头待宰的猪羊。
他们的父母隐没在人群中,用哭肿的眼睛恶狠狠地看着坐在祭台上的秦青。
整个泰安侯府都没有人出席祈雨庆典,唯独他来了。他此刻正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怀里的胖猫,嘴角噙着一抹惬意的微笑。
毒辣的阳光照得他脸颊泛红,眸子沁水。
那么美的一张脸,却包裹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