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破土而出,难以遏制。
难以言说的渴望,从此欲壑难填。
他不受控制地抬脚朝着她的方向走过去,朝着有光的方向。
明知道不该触碰,却还是清醒地甘愿沉沦。
就在这时,魏丞点燃了烟花,漆黑冷沉的夜幕瞬间门被五彩斑斓击碎,变得不再沉寂。
烟花的巨大声响里,虞清晚捂着耳朵,微微踮起脚靠近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得更清楚些。
“贺晟,你有什么新年愿望吗”
他淡声回答“没有。”
虞清晚听不清他的声音,只能从口型里辨认答案“哦好吧。”
她又看见他的薄唇翕动,只是烟花声实在太大,她根本听不清,只能扯着嗓子大声问“你说什么”
下一刻,却见贺晟忽然俯下身凑过来。
他措不及防的靠近,虞清晚一时间门连躲避都忘了,怔怔地看着他动作。
贺晟的手里拿着那条她织的灰色围巾,慢慢给她系了上去,动作仔细而认真。
少年的眉眼被夜色笼着,却意外的不似平日里那样冷漠无情。
暖意将颈侧都包裹住,抵御住寒风的侵袭,柔软得让人心颤。
烟花在漆黑的夜幕中一团团绽开,就在他们的身后。短暂安静的一秒钟空隙里,他再度开口,温热的呼吸喷薄在她敏感的耳垂上,热意撩过耳蜗,掀起浅浅的痒意。
这一次,虞清晚终于听清了他的话,每一个字都像是轻轻敲击在她心尖上。
“我说,新年快乐。”
年夜过后,虞清晚发现,贺晟真的不再像之前那样抵触她。
偶尔她没事做时,就会跑到他和魏丞的店里呆着看书画画,有时候也会去他打工兼职的台球厅里等他。
他不赶她,有时候虞清晚去隔壁小区里教小孩子画画回去的晚了,下了楼就能看见贺晟在那里等她。
好像从除夕夜那一晚开始,有什么东西正在悄无声息地变化。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样界定他们之间门的关系。
如果说是朋友,好像有些越界。
贺晟似乎更倾向于是她的“监护人”虞清晚也不确定这样形容究竟准不准确。
只是按照魏丞的话来说,贺晟对她,只有两个字来形容。
纵容。
纵容她肆无忌惮地闯进他的世界,打开那把冰冷生锈的锁,像是云层中透出的阳光笼罩湖面,不经意地渗透进每一个冰封的角落里。
某天下午,台球厅里人不少,大多都是年轻的男男女女,都不约而同围在其中一个桌周围。
这里的人好玩赌球,靠打台球赢钱的人不少,偶尔有一两个不怕输钱的来挑衅贺晟,想从他手里赢一局,最后也都灰溜溜地败兴而归。
他一身黑衣,鸭舌帽往下压,额前碎发凌乱垂着,冷光打出他清晰分明的下颌线条,整个人显得又冷又戾,在人群中格外显眼。
他俯下身,骨节分明的大掌扶着球杆,冷白的皮肤下,青色血管微微凸起。
狭长的眼眸微眯,瞄准桌面上最后的那颗黑球。
“啪”
黑球精准入袋。
进球的那一刻,人群里响起一阵欢呼。
一个男人搂上他的肩,借了他个火,抬了抬下巴。
“贺晟,你女人”
贺晟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一眼看见那道人群里格外纤弱的身影。
周围乌烟瘴气,只有她的眼睛是干净的。
虞清晚和他的视线在空中交汇,她弯起眼睛,朝他招了招手。
贺晟顺手把烟掐了,喉结轻滚了下,抬脚朝她走过去,没否认男人口中的那个称呼。
“嗯。”
他的人。
寒假结束,虞清晚开学了。
她的身体微微有了些好转,她就向学校申请了暂停休学,重新回到学校里上课。
刚回来上学,虞清晚的课程有些跟不上,学得有些吃力。
班主任也心疼她的遭遇,就把她调到和班里的班长,也是学习最好的男生坐在一起,互帮互助。
有时候一个午休回来,虞清晚的课桌里就会多出一堆食物。
有面包,饼干,巧克力,糖,酸奶几乎快被塞到漫溢出来。
虞清晚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些,觉得扔掉也不太好,好像是在糟践别人的心意,可又不知道是谁送的,根本没法还回去。
有时候晚上她就去店里和魏丞一起吃晚饭,等贺晟。
等吃完饭从店里离开,那袋零食就被遗落在了店里。
第二天下午,虞清晚就看见贺晟正拿面包在喂小区楼下的流浪狗。
那面包的包装袋有点眼熟,好像是塞进她书桌里的某样食物。
“贺晟,这是别人送给我的东西”
他语气淡淡“哦,我以为是不要的垃圾。”
虞清晚被他气得一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