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元甫亦惊住了,好好的怎会突然身中剧毒还当场死了两个,另一个也危在旦夕。
那小公子好不容易才迈出鬼门关,哪想到转头又被拖了进去,这教他的亲人如何受得住
“立即派人彻查,哀家要知道,好端端的怎会三人同时中毒”冯谕瑧也快速冷静了下来,飞快地又下达了新的旨意。
当即便有内侍应喏自去安排。
亲姐性命垂危,饶得是冯太后,也开始坐立不安,绞着袖口不时在殿内来回走动。
穆元甫一时竟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不过他更清楚,这个时候,什么安慰之言都是苍白无力的,除非传回冯谕姈性命无虞的消息。
连翘也清楚这一点,故而只是安静地侍立一旁。
冯谕瑧虽然心忧亲姐安危,不过也知道一时半会的也难有什么消息传回,故而还是深深地呼吸几下,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回身时见穆元甫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旁,她定定神,道“原想请周公子前来,是听一听好消息,倒不曾想还让周公子听到了这等骇人之事。”
穆元甫想了想,虽然明知此刻所有的安慰不过徒劳,却还是只能道“吉人自有天相,太后无需过于担心,相信太医那边很快便有好消息传来。”
“承公子吉言。”冯谕瑧笑了笑,许是为了转移注意力,她又道,“听闻周公子琴棋书画皆通,左右此刻无事,不如公子与哀家对弈一局,如何”
听到琴棋书画皆通几字时,穆元甫心口一紧,快速想着要如何应付过去,紧接着便又听到对弈二字,顿时松了口气,遂回答“季澄遵旨。”
连翘立即便吩咐宫人备好棋盘。
二人相对而坐,冯谕瑧执白子,穆元甫执黑子,当即在棋盘上展开厮杀。
冯谕瑧本来不过是为了缓和内心焦躁,才提出与之对弈,却没想到对方年纪轻轻,瞧着甚至有几分羸弱,不曾想行兵布阵竟如此老辣,落子攻势凌厉,步步进逼,竟一时让她无从反击。
她暗暗吃了一惊,立即抛开那漫不经心的态度,认真地对待起来。
一局毕,她居然大败。
是的,不是小输,而是大败。
她自问虽不是什么棋中高手,但至少也算是略有小成,多年来但凡对弈,纵然是输,也不过是小输,哪里像如今这般居然大败
她甚至忍不住怀疑,难不成这些年与人对弈,对方都是在让着自己,实际上自己的棋技相当差劲
在一旁观战的连翘亦惊讶不已,接连瞅了穆元甫好几眼。
好家伙,她还是头一回见到如周公子这般,便是与太后对弈,下手也丝毫不留情面之人。
她观战多年,自然知道太后的棋技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胜便胜在布局严谨,守城之能颇佳,进攻之力不足。
不过寻常人对上太后,十分之能,至多也只会用上八分,哪像眼前这位,当真把太后当成敌军一般,大杀四方毫不留情。
这难不成是个憨货她不禁怀疑起来。
“承让承让”穆元甫在棋盘上大战了一场,只觉得甚是痛快。
原来下棋竟是这般有意思,掌握其中规则,当自己又披甲上阵一般,施展浑身解数,全方位攻击对方,势将敌首斩于马下即可
此时此刻,他胸腔中溢满了当初征战沙场的万丈雄心,只觉得只要给自己一匹马,一杠枪,便能立即披甲上阵,为大梁开疆拓土。
其实连翘想错了,不但她的太后主子棋技平平,眼前这位大杀四方的周公子亦然。
如今这结局,不过是狭路相逢勇者胜,加之又有一方轻敌失了先机,故而才会造成如此震撼的结局。
冯谕瑧峨眉微蹙,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棋盘上的残局,在脑海中一遍遍回想己方失利之处,最后不得不承认,自己会败是必然的。
“周公子战术更胜哀家一筹,哀家此局输得心服口服。”她相当大度地表示。
穆元甫心中得意,不过脸上却不显,故作谦虚地又客气了几句。正欲再战,便发觉殿内不知何时竟然点起了灯,原来不知不觉间,竟是到了点灯时分。
冯谕瑧亦有再下一局之意,却在看到急步而入的玲珑时,将本要说的话咽了下去,连忙问“如今什么情况”
“宁大夫与太医们还要救治,不过查探一事却有了回应。”玲珑神情有几分迟疑,“邓夫人她们喝下的是,这毒是邓夫人自己下的。”
在场众人均是大吃一惊。
“你说什么毒是二姐下的她为何要做这样的事”冯谕瑧又惊又惧。
“据闻小公子并非邓夫人亲生,乃是邓大人当年与乳母张氏所生,邓夫人产下的是一位女儿,生下来便被邓大人偷龙转凤。邓大人将亲生女儿弃之,外室子假充嫡子。这些年一直瞒着邓夫人,早前小公子染上天花之症,邓夫人无意中听到张氏向菩萨祈求,方知真相。”
穆元甫大惊“竟有这样之事嫡亲骨肉,那邓启芳既也下得了手”
刚出生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