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什么好事”
也算不上什么好事,李鹊儿把事从头到尾说了,“这才有些波折,这些人就敢明里暗里说些风凉话。”
明棠见着李鹊儿气得脸上发赤,拿了酪浆给她。宫里的酪浆不像外面的还带着牛羊乳的腥臊,里头加了槐花蜜,花香和蜜香格外诱人。
“美人何不整治她们”
明棠闲闲懒懒的靠在凭几上,盯着院子里的桂花树看。
“你这傻丫头,这哪里是一个人说的这宫里原本就这样,要是一个个去管,我人都能被这些家伙给折腾出好歹来。”
李鹊儿捧着碗,一口口的喝酪浆,“放过她,也太便宜她了。”
明棠笑了,“这宫里的事说不定的,今日她还能在你面前说话,明日就不知道在哪里了。”
这倒是,宫里哪有什么一定的事呢。贵人们都不一定能保证自己一定能走到最后,更别说下面的人了。
今日生明日死,更是说不定的。
李鹊儿又高兴起来。
“说到底,还是欺负美人没有封位。”李鹊儿压低了声调,“美人不想想办法么”
明棠还真不想,原先元徵都要行动了,结果被几句话给打消了念头。她不知道是元徵原本意志不坚定,还是元澈段数太高。
不过这都不要紧,反正她也不是真的着急上火等着去做小老婆。
李鹊儿见她兴致不高,知道是劝不来了,唉声叹气陪她坐那儿。
秋高气爽的天,适合打盹,她靠在那儿对着满堂的草木鱼虫半睡不睡,没料到外面竟然进来个人。
“好不容易来的机会,结果被清河王给搅和了。”
李鹊儿唉声叹气,撑着脸满脸的忧愁,“美人在宫外难道得罪过他”
明棠仰着头看天,今日的天湛蓝,“谁知道呢。不过他能说动陛下,我也没办法不是。”
这也倒是,要是真得罪他,也没办法。天子面前最重用的人,连那些精得和鬼似的朝臣都拿他没有办法,更何况她们。
“不如,美人给他送点东西,清河王是个男人,总不能和我们计较。常言道,吃人嘴软,若是收了美人的东西,也应该不能坏美人的好事了。”
这话说的很在理,明棠继续问,“那送什么”
这下把李鹊儿问了个哑口无言。
是啊,送什么呢。
明棠掰着手指数,“这男人最爱的就是两样,功名利禄,还有个美人。”
她嘿的一下笑了,“美人他是不爱了,功名利禄,难。”
男人在情爱上用的心思,少之又少。就算有,和自己的前途比起来也根本不值一提,都一样。
明棠想要回忆起他和自己吐露心意的场景,可是发现自己除了他说的那些话,其他的什么也记不起来。包括他那会的神情在内。
可见她自己也没有当回事。
两人都没当回事,还真没有什么好生气的。
李鹊儿不服气,“还有财呢。”
“财”明棠笑了,“我在宫里都听说了,清河王不聚财,也不和其他宗室一样敛财。”
名声都从宫外传到宫内了,至少是假不了。毕竟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很多人巴不得赶紧戳穿他,好换自己上呢。
李鹊儿低头下来,垂头丧气的,“那怎么办”
李鹊儿见着明棠满脸无所谓,着急上火,“美人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
明棠看到面前送来的柑橘。
橘子是从淮南一路送过来的。是属于南边的特产,魏国这边地死活种不出来。淮南不属于魏国的地界,只能让商队跋山涉水的运过来,尤其一路到洛阳。这一路迢迢的,最后到的,价格不菲。
元徵吃不惯柑橘的那个柔软甜腻口味,也不爱。但因为她是从南边来的,所以令下面的人按季节进贡。再赐到她这里来。
“你说得也对,至少也得送个什么。你待会让人把几个橘子送给他吧。”
李鹊儿啊了一声,见着那几个橘子。满腹莫名其妙,但还是照做了。
元澈在官署里将将要处以极刑的卷宗全都调来,仔细一一对过。朝廷行事要符合天地运行规律。死刑都是集中在秋后处决,秋属金,万物凋零主死,正是适合开刀杀人。
照着规矩,死刑需要天子亲自过目准许,在此之前,需要他再次核准。
元澈花了几日的时日,将卷宗全都阅过,上头言叙罪状的语句,都被他仔细看过,不允许有丝毫的差错。全部再三确定没有纰漏了,让下属将卷宗搬出去。元澈低头捏了捏鼻梁。
稍稍缓解双目的酸胀,外面有了声响。
属于内侍的尖细嗓音在门板外响起,“臣给大王送东西来了。”
这个节骨眼上正是用人的时候,但凡能用的,元澈全都调拨出去了。署房内不留奴仆,所以此刻能劳动的,只有他自己。元澈开了门,见着一个面生的宦者在外面,手里捧着一只漆盒。
漆盒黑底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