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很喜欢他的手,即便这双手现在拿不了手术刀,也拿不了枪,但它能紧紧牵着她,让她安心。
薛梨守了他一夜没合眼,只在凌晨的时候蜷在他身边小睡了一会儿,不管陈西泽变成什么样子,趴在他身边总是很安心。
薛梨好像真的变成了他的猫。
没过多久,薛衍推开了病房门,咋咋呼呼地问他怎么还没醒。
小姑娘揉了揉睡意惺忪的眼睛,不爽地望了望他“你来这么早。”
“我来看我妹夫啊。”薛衍将水果篮搁在柜子上,“来,吃水果。”
“你买那么多苹果谁吃呀,我要吃车厘子。”
“有你的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我又不是陈西泽,谁给你买车厘子。”
薛梨不想理他,懒洋洋地趴在病床边打呵欠。
薛衍走过来,揪了揪陈西泽的脸颊,又拍拍他额头“让你平时这么嚣张,这会儿任人宰割了吧。”
“哎你这人,你好烦啊不要碰他”
薛梨跳下床,一个劲儿地追打他,将这讨厌鬼赶出病房。
“薛梨,现在你可就剩我一个亲人了,长兄如父知不知道。”
“我拒绝你这个亲人”
薛衍冷笑着,揽着她下楼“走吧,去给你陈西泽哥哥拿药。”
“你自己去呗。”
“你打什么如意算盘,我可一分钱都没带,自己去刷卡。”
薛梨鄙夷道“小气劲儿给你妹夫买药的钱都没有,你还长兄如父咧。”
半个小时后,俩人回了病房,薛梨愣愣地看着先开了被单的空床“哥,人呢”
“哎”
拎着药袋的薛衍走进来“他醒了啊”
“你看,都是你。”薛梨推了他一下,“他不见了”
“你男朋友不见了关我屁事啊”
“快去找啊。”
“多半去厕所了。”薛衍分析道,“这睡了一天一夜,醒来不得憋坏了啊。”
“”
薛梨跑出房间,在走廊间四处寻找着陈西泽,远处开阔的落地窗边,她看到男人站在冬日的阳光下,挺拔的轮廓似镀着一层淡金的光圈。
窗外是大片翠绿的草地,远处白云朵朵,湛蓝的天空澄澈如洗。
他怔怔地,望着窗外出神。
“陈西泽,你怎么乱跑呢,头还疼吗”
男人恍然回身,漆黑的眸子定定地望着她,眼神宛如从迷雾森林里穿射而来的子弹般命中猎物,那是只属于陈西泽的眼神,极具穿透力。
薛梨竟然未曾发觉,赶紧跑过去,牵起了他的手”你是不是要去洗手间,我带你去,你别自己乱跑呀。”
男人没有动,用温柔的眸光细细地打量着她。
“唔,你在看什么”
陈西泽嘴角勾了勾,指腹扫过她的脸颊,留下温热一抹印痕
“你长大了。”
薛梨感受到了他眸光的焦距,呼吸一窒,用力攥住了他的袖子“你看到我了”
“嗯。”
她心脏都快跳出胸腔了,不敢相信,结结巴巴道“你又又又在骗我一醒来就骗人是混蛋的行为”
“没骗你。”
“那你说我我现在什么样子”
“你没洗脸。”
“”
薛梨有点想哭,但立马又被他逗笑了,低头扯着他的衣角,控制不住翻涌的情绪,喜极而泣。
等这一天,真的等了好久啊。
她甚至以为这辈子都可能等不到了。
下一秒,陈西泽捧着她的脸,眼神深挚而热烈,坚定又决绝
“小猫,你的主席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