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人家压根对你不来劲儿。”
“别说她,陈西泽对就没对女人来过劲儿,”有个正在打架子鼓的胖子,笑着说,“甭管是岛上的,还是来旅游的,多少漂亮想钓他,你见他搭理过谁。”
“老子乐意。”阿沁不服气地说,“等他能看见我了,我保证,他会一眼爱上我。”
“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阿沁望向安静演奏的陈西泽“陈西泽,你以后都准备留在岛上吗有没有想过要去对岸啊。”
“想过,不是现在。”
“那你要在这儿呆多久”
陈西泽英俊的脸庞转向大海的方向,迎着海风,淡淡道“再呆一年。”
等她毕业。
薛梨一个人躲在门缝边望了很久,看到他现在轻松恣意的生活,有了新朋友,也有了爱慕他的女孩,或许还不止一个。
岛上的生活,似乎还不错。
他过得很轻松,不复过往的压抑和痛苦。
薛梨擦掉了眼角残留的泪痕,放下了心,没有打扰他,转身离开。
却不想,嗡的一声,撞到了别人的吉他上。
“诶你找谁啊”迎面走来的吉他小哥不解地问。
“没谁,抱歉,吉他撞坏了吗。”
“小事。”
薛梨点了点头,匆匆跑下了楼,铃铛在楼道间发出哗啦啦的一串响动,清脆悦耳。
陈西泽的琴声戛然而止。
吉他小哥走进来,漫不经心道“刚刚有个女孩,擦着眼泪下去了呢,阿泽,你又拒绝人家了”
阿沁好奇地走到楼边,探身望下去,果然看到有一道纤瘦清丽的背影,“谁啊这是,没见过。”
“游客吧,估摸着是上来看阿泽的。”
陈西泽控制住轻微颤抖的手,摸出烟,咬在干燥的薄唇上。
阿沁立刻递来了打火机,咔嚓,点燃。
他却连抽烟都没了心情,跳下了木桶,来到楼边,黑眸空洞地望着大海对岸的方向。
胖子凑近了阿沁“你说他这一天天的,到底在看什么。”
“我问谁去。”阿沁本能地觉得不舒服,“不知道对岸有什么,这么勾他的魂。”
次日清晨,学生会的同学们去小鹿山游览,拍完合照之后,三三两两地便分散游玩着。
薛梨跟主席何思礼一起走在山林间,不远处便有一座清幽宁静的寺庙,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
庙外阶梯满是青苔,薛梨踩了上去,走入庙中,望着那一尊慈眉善目的佛祖塑像。
何思礼双手合十,很虔诚地礼敬。
他向来周道又礼貌,哪怕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但来了寺庙,也会入乡随俗地给予尊重。
“傍晚返程,我不跟你们一起回去,你多看着他们些,路上注意安全。”薛梨对他道。
“你什么时候回来。”
“下周吧,周一肯定要回来上课。”
何思礼大概也能猜到,她肯定是有陈西泽的消息了。
这个岛,很小很小。
即便他不说,薛梨也总有机会打听到有关他的事。
何思礼无法左右这一切,就连争取的资格都没有。
喜欢她,从来都是他一个人的事。
在薛梨迈步出门的时候,何思礼终究不甘心,直言问道“你要去找陈西泽吗”
薛梨微感诧异“你也见到他了。”
“嗯,昨晚在沙滩边,跟你告别后没多久,看到他一个人走在海边。”何思礼平静地说,“但我不想告诉你。”
薛梨垂眸想了想,回应道“这没关系,何思礼。”
“即便我成了学生会主席,你也从来没叫过我主席,也是因为陈西泽吗”
她没有犹豫,点了点头“对不起,是我的心结,我喊不出别人主席。”
“所以,你也原谅了他的离开吗”
“从来没怪过啊。”
薛梨拨弄着手腕间的木珠手串,诚恳地说,“陈西泽很骄傲,那时候,他身上背负着沉重的担子,之所以答应跟我在一起、是因为他有自信能照顾好我,让我大学四年能过得快乐些,别再像从前那样闷闷不乐。”
“但他食言了,男人不该食言。”
“我能因为这个怪他吗”薛梨想到两年前那场失亲之痛,眼底饱含苦涩,“何思礼,很多时候,生活真的不是想怎样就怎样。”
薛梨回头看着那尊慈眉善目的佛像。
“漫天神佛俯瞰人间,可他们从不施舍怜悯。”
何思礼看着面前这个眉目温柔的女孩,深深感觉,这两年,她成长了太多太多。
“我不知道失明是什么感觉。”何思礼垂着眸子,将心比心地想象着,“如何抵挡那样无边无际的黑暗与寂寞,我肯定做不到,两天就会疯。”
“我也是。”薛梨的手轻轻地摩挲着手腕上的珠子,清甜地笑了,“他居然过得还不错,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