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蹲下抱住珍珍的胳膊,看着陈青梅说“我不让婶子改嫁”
陈青梅乜她一眼,“有你小孩子家什么事”
侍丹玲收紧珍珍的胳膊,“我不管,我就是不让婶子改嫁”
珍珍转头看她,抬手摸摸她的头,“放心吧,婶子不会改嫁的。”
侍丹玲笑了,用毛茸茸的脑袋往珍珍胳膊上蹭。
陈青梅还想再说什么,情绪也顺不上。
她看看侍丹玲又看看珍珍,松开了珍珍的手说“算了,我看我也劝不动你,还是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这可是一辈子的大事,一定要想清楚,知道吗”
珍珍冲她点头,“我会的,嫂子。”
既然说不动,陈青梅也就没再多说了。
她起身,笑着揉了揉珍珍的头,又揉了揉侍丹玲的头,回自己屋去了。
回到屋里上床躺下。
侍淮钟问她“怎么样”
陈青梅摇摇头,“还是不愿意,让她再想想吧。”
侍淮钟轻轻叹口气,“就怕她以后会后悔。”
陈青梅“以后再说以后的话吧。”
珍珍的房间里。
珍珍和侍丹玲也上床躺下来了。
自从侍淮铭走了以后,珍珍就和侍丹玲一起睡。
开始的时候侍丹玲只有五六岁,现在她已经是十岁出头的小姑娘了。
好像怕珍珍跑了一样,侍丹玲是抱着珍珍的胳膊睡着的。
而珍珍睡不着,躺在夜色中眨巴眼睛,脑子里想的全是侍淮铭。
五年了,她仍然很清楚地记得他的样子。
结婚的那天他穿着一身中山装。
头发仔细理过,身姿笔挺,又精神又俊朗。
清晨,在东方亮起启明星的时候起床。
一家人一起吃完早饭,侍丹玲和侍兴国姐弟俩背上书包去上学,钟敏芬年龄大了不能干重活,留在家里做点简单的家务活。
珍珍今天不去集市上卖豆芽,便和陈青梅、侍淮钟一起去生产队干活。
去上工之前,钟敏芬拉住陈青梅小声问了句“怎么说啊”
陈青梅摇摇头,钟敏芬没多说什么,松手放她走了。
说到底这事还得珍珍自己拿主意,她们只能从旁劝劝,劝不动也没办法。
秋收以后乡下没什么农活。
如今生产队在开展冬季挑塘泥活动。
把村里池塘的水挨个放干,叫身强体壮的男社员把池塘底的污泥铲起抛上岸,等污泥晾干晒干以后,所有社员再用扁担挑到地里去。
用这些污泥把土地沃肥了,来年能有好收成。
队里上工的人员聚在一起忙活半日。
力气大的男人干重活,力气小的妇人就干点轻活。
中午社员们不回家去吃饭,直接在岸边生起火,人围坐在一起烤红薯吃。
珍珍和三个与她年龄相差不多的年轻妇人围坐一起。
其中有两个便是昨天在村头与她打招呼的红梅和翠兰,剩下一个叫秀竹。
四个人坐在火堆边烤红薯。
红梅手里捏着一根干枯的小树枝,扒拉几下柴火堆,看向珍珍说“珍珍,侍淮铭走了五年没有一点音信,侍大娘没提出让你改嫁吗”
珍珍不想说这事,微微抿一下嘴唇道“我不想改嫁。”
红梅盯着她,“你傻呀”
珍珍笑笑,没再说话。
翠兰在旁边也压着声音说“珍珍,如果侍大娘同意的话,趁着现在还年轻,你赶紧再找一个,可别耽误了。守寡的日子不容易过,你得为自己考虑。淮铭再好,那也回不来了呀。”
珍珍还是没说话。
红梅又说“我说你就是个没福气的命,让你嫁了侍淮铭那么好的男人,你也压不住这命,凑合着再找一个得了,总比你守寡强。”
珍珍低眉看着烧得噼啪作响的柴火,出声道“我喜欢守寡。”
红梅、翠兰、秀竹“”
片刻,红梅嗤笑一下,“你这人怎么听不懂好赖话啊”
珍珍还是盯着火苗,“我听得懂啊,你在说我命硬克夫嘛,配不上好男人,过不上好日子。”
红梅“”
她脸上的表情瞬间干住了。
翠兰和秀竹也有些尴尬。
为了缓解尴尬,翠兰拿树枝扒拉柴火堆,把最先烤熟的红薯扒拉出来,拿干树叶包了送到珍珍面前,对她说“珍珍你先吃。”
珍珍没多客气,伸手接下来。
她拿着红薯正要剥皮,忽听到一声震天喊“婶子三婶”
河岸上的社员都听到了声音,转头去看。
珍珍拿着红薯也看过去,只见侍丹玲背着书包,疯了似地往这边跑。
她一边跑还一边举着手在风里摇,手里拿着个黄色的东西。
珍珍站起来,往侍丹玲面前迎过去。
等侍丹玲跑到面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