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票,“一少爷惦记着呢,我刚买回来的,你跟三少爷也去看,瞧瞧”
鱼承恩喜得直措手,俩人好哥哥好弟弟的揽着脖子说话儿,他是包打听,“安平庄子那儿怎么样了我这一天还洗好几遍的手呢,一天一碗药喝的我嘴里苦。”
喜得财还真知道,“嗨,跟咱们内城没关系,不搭噶,都在外面人都不给进,只出不进,外面的啊,你是问那个账房里的扶桑吧,我可真佩服她,等她回来了,我得认识下。”
“有换防的可说了,这天天夜里拉人出去嗯,里面得有多少个,也得死光了,山西那地界更吓人了。新上任的那一位从前是山东巡抚,梁大人去了先断路,把人都给拘起来了,然后给派药,外地的药材商都高价往山西那边运,里面的药都不够用的,梁大人下血本的砸钱买呢。”
“还问山东、江南两道调粮运资,真是爱民如子,跟从前那个只管烧死全村的可不一个德行,这当官儿的,就得有人味儿才行。”
俩人扯得七七八八,鱼承恩掐着点等宋旸谷放学呢,跟着他一起回院儿里,这日头可真暖,走着都有些冒汗了,“这病啊,人医生说了,怕热,天眼看暖和,各处也都管控的好,过些日子啊,就好了。”
宋旸谷是一天比一天长个子,他吃饭也多,下课就饿,院儿里厨房掐着点摆饭,中午按例是三菜一汤,还有三品果子,三品点心,还有三例摆台
摆台就是只教人看的,面点做的花样儿,看的人赏心悦目的,只是不能吃。
大太太是按着祁人的规矩,一板一眼做事儿的,极其讲究规矩体面,自打那次拜师礼的事儿,俩人就不过话儿,宋旸谷也不去请安去了。
菜做的不算糊弄,只是不合胃口,都是例菜,那就多吃米,能有那么两大碗。
鱼承恩看着心疼,“一少爷给了票,咱们夜里也去看,顺道等您下课了,出去吃吧。”
他安排的妥妥当当的,餐馆子都订好了,这文明电影院都在南城呢,他们过去也得有些功夫。
宋旸谷没说话,那就是没意见,鱼承恩下午教人套了车,俩人也出去松快松快去了,一般都是从后门出,路过围房的时候,宋旸谷顿了顿,看见小荣了,在那里搬东西呢。
几时也轮不到他搬东西,大师傅在的时候用不着他卖力气,小荣见了他还是道谢,鱼承恩一边上马车一边嘀咕,“这太太啊,也冷情,荣师傅不在家里,下面几个小的跟着受气,一师傅那起子人到底不是亲徒弟不上心。”
他说完没见宋旸谷接话,便不说了。
一直等城南了,过了正阳门,宋旸谷突然开口,“出永定门去”
鱼承恩愣了一下,觉得自己听差了是不是
掀开帘子,“爷,哪里去”
“出永定门”宋旸谷不耐烦。
鱼承恩便不敢说话,这出永定门可不是看电影儿,那是看什么的,他绞尽脑汁的想,他这时候总得揣摩主子意思才行,不然怎么能当贴心人儿。
怎么也想不透,等出永定门了,车夫问哪里去,这出来大城门,外面都是庄户人家了,车夫也打怵,怕他出事儿,只给承恩使眼色。
鱼承恩硬着头皮,“哪个方向去”
宋旸谷看他跟扎刀子一样,哼一声,“丰台方向。”
“我的爷,我说”
“再多嘴割了你舌头”宋旸谷慢悠悠地说,他不听劝。
鱼承恩就更警惕了,来回想,来回想,总不能去买花去吧。
老远看着远处有路障,有守兵在那里,都戴着面罩呢,车夫不敢走,停下来也不敢打听前面,“怕不是安平庄,前面应该就是安平庄。”
“哟,承恩小爷,前面路过不去了,三爷要是想去买花儿什么的,等过些日子的吧,您瞧,这路都给断开了。”
鱼承恩擦擦汗,小心翼翼地商量宋旸谷,却看他自己从帘子里面往安平庄放向看,他脑子里面一闪,有时候听机灵的,“要不咱们远远看一眼,兴许能瞧见扶桑那小子呢。”
说完果真不见宋旸谷骂,便知道说对了,自己兴冲冲抻着脖子看,还真看见了,扶桑推着个独轮车往里面运菜呢。
一车的大白菜,她没下过力气,干不动,一车就少少的,不然车就翻了。
刚装完一车,也就七八棵,抬眼一看,半天没认出来,等鱼承恩近了才认出来,“哎呦,您可别靠着我,这虽然是外围,可我是里面的人,送菜的都是放下来就走,您站远点儿。”
说完往后面看,影影绰绰看见马车里面伸出个脑袋来,她还劝,“别出门了,这路都堵住了,也不先打听打听的,三少爷可好,家里可好”
“都好,都好,只是你不去上课,我看人家里面可热闹了,天天早上起来跟遛鸟的一样,一堆鸟儿叫,洋文咋听像是老鸹,听顺耳了也像是家雀叫了。”
扶桑一下就笑了,真会形容,又有些遗憾,“我等回去了,也不知道还跟不跟的上,您跟三少爷讲一声,等我回去了,他也教我一下,给我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