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昌江城百姓从胆战心惊到从容不迫地看热闹的这一个月中,最最难得或说最教他们吃惊的是,双方斗法,却几乎不损民力。
不仅不损民力,反而有许多人受了新官府的好处。
如今更是连这从未听说过的神物都做了出来,那这些士绅除了剩下这些田地根本为依靠,昌江城内城外的人望权威已经尽归于二人之身。
然后呢
他们下一步又将如何作为
数千斤的谷子摊在校场上晾晒,像一块金黄而巨大的织毯。乡兵少年拖着木耙,隔一阵就翻动谷陇,好让干爽的秋阳将稻谷晒得更干爽。
因为收割机不需要多少人力操作,除了几个日趋熟练的驾驶者,只需再雇几个短工收拾禾捆,再将他们收获的稻谷与稻草全都送到城北,剩下的乡兵少年仍如常学艺训练。
陆定渊站在已经变成晒场的校场边,久不出门,他站在朗日之下,整个人仿佛是半透明的,封深这一月来的特殊治疗和食疗虽然控制住了他的伤势,却未能让他马上变得康健起来,缠绕在他五脏六腑中的毒素严重阻碍了他的新血再生。
但没有人会觉得这样的他是脆弱的。
他站在那里,就像一把随时准备出鞘的凶器,只是锋芒暂时被华美至极的外鞘暂时掩藏起来。
看着那些面容朴实,仍像学徒远多于士兵的少年,他问封深“你确定要让他们加入这一战”
“是的。”封深回答。
陆定渊看了一会他的面孔,然后他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