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行的时候,许多人转头就回田庄,将自己家的家人或亲友呼唤过来,使得围观的人墙越来越厚,惊叹声此起彼伏,盛况甚至比得上他们过节时看社戏了。
因为围观的人实在太多,致使这些随着小封大人来收获的少年们不得不转移到河岸去用午膳,虽然仍免不了被人背后打量,但他们一边吃一边低声议论,很快就将那些让人不自在的目光抛到了脑后。
不要说左岸的这些农人没见识,他们这些已经跟随了大人一个月的学徒兵今日也是大开眼界好吗
城北炼铁的时候,看着炽热铁水流出的激动还留在心底,无论流民民夫还是这些少年,在此之后对小封大人的尊崇又加重一重。
他们没有铁匠世代积累出来的眼力,不能从观察铁水的颜色,铸件表壳的沙孔,以及听取它们被敲打后的铿锵声,来判定这些自己也有幸炼造的铁器的质量,所有铁范都是大人一手所作,铁水在模范中冷却成型,又在另一座炉中经过煅烧淬火等等处理后,他们也像今日的农人一样不明白这些奇形怪状的东西的用途。
从头到尾他们只是跟从大人的指令,大人没有向他们解释,他们也不敢提问,以至于直到今日才恍然大悟。
原来竟是这般作用
真真厉害啊,大人果真是无所不能,连这样的奇物都能随手造来
这样一来,借助这些神器,他们只需很少的人力,就能将左岸这些收成卖给了官府的田地全都收获了,那些卑鄙可恶的士绅给两位大人设下的难题如此就迎刃而解了。可惜赵氏工坊的仓库里的矿石就是这么多,炼出来的铁只能分出这些来做两台神器,余下的大人们另有安排。
也不知是怎样的安排,会不会是像这“收割机”一样闻所未闻的神奇之物
即使不是也足够了,就算在制造它们的全程中几乎一无所知,少年们依旧为此感到极大的自豪,有些人甚至已经以为作为那位大人的学徒,这就是他们应该追求的东西。
吃完了饭,就着河水涮了碗,少年们又回到田边,差点挤不进人墙中去。此时两部收割机都已经启用了,其中一台正要移动到另一块田地工作。
有人问这些乡兵少年要不要他们帮忙抬过去,他们还不知道应当怎样回答,就同问话的田庄管事一起看到他们的伙伴赶着黄牛登上了田埂,沉重的车架并没有卸下,而是车辕抬起,车轮继续前行,当遇到阻挡的田埂时,车轮那薄薄的楔齿就“咬”入了土壁,人只要随后稍用力一抬,就能轻松翻越过去。
人群又哇声四起。
也许在许久之后,这种机械的运动会在人们的眼中失去它的神秘,但如今人们目不转睛地盯着它,只希望它永远不要停。
他们当中有许多人现在只是感到惊奇,虽然为眼前事物展现出来的智慧和能力而倾倒,却仍未觉得它的出现同自己会有多么深的关联,他们本能地将它们当作一种暂时的奇观。
但当那些谷粒沙沙落下时,也有微小的种子落进了一些人的心中。
人群之外,小西河缓缓流淌,凉爽的秋风从左岸广阔的田野越过河面,吹向昌江城矮旧的城墙,一座悬索桥在水面轻轻摇晃,人们在桥上来回的脚步将左右两岸以从未有过的方式联系在了一起。
长风吹入城中,给城关百姓带来了城外正在发生的新鲜事,那位刚刚向他的学徒兵传授了赵氏工坊的吃饭手艺的小封大人,竟然只用两个炉子就造出了两个不仅会自己干农活,还一个顶得上十几二十个熟练农工的神器,虽然传说的人说得活灵活现,听到的人首先感到的是不置信。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奇物
他们现在又轻易出不了城,莫瞎说
“可是,那可是小封大人啊”
“唔”
质疑好吗
城北炼铁的时候,看着炽热铁水流出的激动还留在心底,无论流民民夫还是这些少年,在此之后对小封大人的尊崇又加重一重。
他们没有铁匠世代积累出来的眼力,不能从观察铁水的颜色,铸件表壳的沙孔,以及听取它们被敲打后的铿锵声,来判定这些自己也有幸炼造的铁器的质量,所有铁范都是大人一手所作,铁水在模范中冷却成型,又在另一座炉中经过煅烧淬火等等处理后,他们也像今日的农人一样不明白这些奇形怪状的东西的用途。
从头到尾他们只是跟从大人的指令,大人没有向他们解释,他们也不敢提问,以至于直到今日才恍然大悟。
原来竟是这般作用
真真厉害啊,大人果真是无所不能,连这样的奇物都能随手造来
这样一来,借助这些神器,他们只需很少的为难官府。
从那位青天初来乍到,颁布封城令起始,这次新官府有何动向,城中士绅都要群起反对,然而那两位大人却不是前任那泥塑木头一般的文知县,有道是你强他更强,地头蛇打不过过江龙,这龙争虎斗不过一月,本地士绅从未占过上风,眼睁睁看着两位大人将整个昌江城乃至于昌江县都整治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