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姜见允娘欲言又止,她点头,“左右不过还是原来的事罢了。”
她对变乱几乎早已经司空见惯,见怪不怪了。她看向允娘,“府内的守卫可都安排好了”
“府君早已经安排好,前堂后院全都有重兵把守,严严实实。”允娘说着叹口气,“这个世道看来不管哪儿都一样。”
允娘感叹的很,原先在南边就这样,没想到,到了北边还是这样。闹腾的更厉害了。
“这段日子,调集十几个壮婢到我身边来。”虞姜道。
允娘点头,“女郎放心,壮婢都是一路从洛阳带过来的都是自己人,用起来也方便。到时候我再让人在本地里挑选几个补充上。”
允娘应付这种情况也算是得心应手,不等虞姜下令,就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只是郎主公务在身,眼下看起来又要带兵打仗平乱,都没有办法来陪女郎。”
允娘说起这个就唉声叹气,郎主之前一年都在外面打仗,好不容易回来了,还携妻上任,原本以为夫妻俩总算可以过一段好日子,谁知道乱兵又来了。
“这老是没办法在一起,子嗣怎么办”允娘苦的厉害,“虽然老府君从来没有提过,可这。”
虞姜脸上发烫,“那还是等安稳一些再说,现如今才麻烦呢。”
她见允娘还要再说,推着允娘的肩膀,把允娘送去休息。
这个时候还是多多休息,等到真的有事,也好迅速的应对。
虞姜并不害怕,经历的多了,人也杀过。弄得再面对的时候,除非板上钉钉的丧命,否则真的没太多触动。
这到夜里慕容显也没有回来,虞姜按时就寝,她有些水土不服,夜里也睡的不安稳。原本路上舟车劳顿耗费体力,再这么下去就真的要大病一场了。刺史府里的疾医给她开了汤药,也不知道里头有什么安神的药,喝了之后过上几炷香的时间,就困的不行。
虞姜喝药洗漱之后一头睡倒。梦里迷迷糊糊感觉到脸上有些痒。
她迷糊里伸手一抓,就抓到了手指。勉强睁开眼,见到慕容显就在跟前。
面前的慕容显是另外一副模样,身着明光铠,肩头的吞肩兽首狰狞,在屋内昏暗的灯光下,更是张牙舞爪。
“现在就出发了”
虞姜要起来,被慕容显一把摁住肩,“外面的情形不好,我必须亲自出面了,我不在的这几日,记得好好照顾自己。”
“还有,朔州天冷,冻起来是真天寒地冻,见着下雪也不许出去看。”
情况情急,他几乎立刻就要出发,只能和虞姜简单的叮嘱几句。
虞姜点头,“活着回来。”
脑子晕乎乎的还没完全清醒,顺口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
慕容显嘿然一笑,“我还舍不得叫你守寡。”
他定了定,还是吩咐,“如果真的有什么情况,不要强撑。”
虞姜顺着他的话点了点头,慕容显有很多话要说,可怎么也说不出来。沙场刀口舔血,上刻还活着,下刻命都没有。
“我走了。”说罢,他起身。
原本还被他按在锦被里的人突然起来,双手抱住他,手掌压在他背上,“我等你回来。”
她整个人都几乎埋在了他身上,铠甲隔着一层中单压在身上的滋味并不好受。
“反正活着回来。”
她话语来来回回只有这么一句,慕容显手掌在她后背上压了两下。他深吸一口气,将她双臂拉下,抽身而出。将被子紧紧裹在她的身上,出去了。
虞姜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药汤的劲又一阵袭过来,她一头砸在了枕头上。
慕容显出来,见到隆应也站在夜风里,隆应袖手看到他,“你只管去,别担心,你要是死了,我会好好照顾她的。要是她肚子里有你的种了,我也会一块养大。到时候给你祭祀供饭,一顿都不少你的。”
慕容显一笑,“回来我叫你这小子好看。”
隆应见着慕容显离开,他来给慕容显送消息,如今慕容显披挂上阵,他却没有半点一块上阵的意思。
隆应看着慕容显上马去了,在风里拍来拍衣袖进屋子里去了。
战事一来,才不管是黑夜白天,全都不分日夜。连着几日几夜连轴转,更是家常便饭。
裨将正在等慕容显,见慕容显来了,上前和慕容显道,“府君,叛军头领阔真带兵攻下几座城池。已经往这个方向来了。”
慕容显点头表示已经知道了,寒风里头上戴的风帽都被掀飞。
阔真是怀朔镇的一个叛军头领,是个军户,用兵打仗上倒是有一手,至少前面一个刺史没在他的手里得到过任何的好处,不但没有得到任何的好处,被人打的屁滚尿流,朝廷也因此脸面丢尽,把他给弄了过来。
慕容显上马,令斥候白鹭再去查探,“也好,早晚要来,来的这么快,正好也清楚一下彼此的本事。”
裨将低头不语,他跟着慕容显身边已经有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