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去,轻飘飘的“水晶珍珠”
“俗”刘彻嫌弃。
卫长君摇头“你是皇帝,天下赋税由你调度,你是看不上一块水晶,一颗珍珠。”打开盒子看到两张纸,好像写有生辰年月。他第一反应是看阿奴和赵破奴。太阳在东,二人一定在西院西边瓜田旁边睡觉。
公孙敬声勾头看“什么呀”说着话就想拿。卫长君朝他手背上一巴掌“上面写着公主的生辰八字,是你该好奇的吗”
公孙敬声不敢叫疼,缩到表兄身边。霍去病准备起身,闻言他坐实,小声问“提醒霍光的时候那么会说,轮到自己忘了”
公孙敬声摸着很疼的手背,在嗓子眼里嘀咕“一时好奇忘了。”
刘彻“选个日子。”
卫长君“来年春四月和九月。不冷不热,我也得闲。太后赏我的那些物品,一人给她们一箱”
刘彻至今只有三个女儿,以后指不定有没有。如今吝啬,再想给女儿准备妆奁也没机会,以至于这一年来两位公主的嫁妆单子一加再加。
财大气粗的刘彻也看不上王太后那点私产“自己留着吧。”
“死后带走”卫长君摇头,“说到死,我也三十八了。”
刘彻皱眉“能不说这些晦气的吗”
窦婴眼中多了一些神采,他懒得听二人吵架,不等于不喜欢。
霍去病坐好,公孙敬声满脸兴趣盎然,在二人身前的卫长君没看见,有一说一“人终有一死。”
“朕用得着你提醒”
卫长君“我的墓里放太多珍品日后一定不得安宁。”
“朕在茂乡给你留块地。”刘彻话音落下,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的几人齐刷刷看向刘彻,包括窦婴,他没指望能陪葬茂陵。
卫长君笑着问“陛下,给秦始皇陪葬的没被人盗过”
刘彻不清楚。
“区区一两个盗墓贼,我不担心。只怕百年之后天下大乱,有人穷疯了,挖开我们的墓拿出珍品换钱粮。”卫长君又补两个字军队
刘彻张口结舌,他做梦也没想过这点。
霍去病也不信“大舅听谁说的”
“据说项羽烧过秦始皇陪葬陵”卫长君问。
黄门章兴点头“项羽到长安的时候有些地方还在修,听家中老人说被他烧过。”
卫长君看着刘彻。刘彻依然表示无人敢这么做。
霍去病“陛下,日后我”忽然想起他比他小十几岁,“敬声,日后我死了,别放金银珠宝,放,放不值得挖的。”
刘彻瞪他“你几岁闭嘴好的不学净跟着你大舅学这些。”
卫长君“那我生前把死后的陪葬品收拾好。”
刘彻又扭头瞪他,没完没了了
黄门笑着说“大公子,冠军侯,陛下,这些事还早。魏其侯都不急,你们急什么”
窦婴都气笑了,他招谁惹谁了。
“老夫还能再活二十年。”窦婴潜在意思不一定谁先死。
这些日子魏其侯没少指点公孙敬声功课,他喜欢窦婴,“活到一百岁。”
窦婴高兴坏了,没白费心。
小太子听糊涂了“父皇,什么死啊”
“朕同你大舅说笑呢。”一直不见卫伉,刘彻趁机转移话题,以防儿子问下去,他解释不通,“伉儿呢”
卫长君“不是跟着许君看她做活,就是跟阿奴在一起。据儿,去院里看看。”
小太子拿起席上的小草帽,一边戴一边往院里跑。
刘彻眉头微蹙“朕的太子叫你教成小农夫了。”
“摸着您的良心说,他是不是比以前好多了。”卫长君盯着他。
何止好多了。
刘彻相信无论儿子以后干出什么天怒人怨的事,但凡想到那句“辛苦”,他都会原谅儿子。
“您生来多磨难,虽然很多事没叫你知道先皇和太后就替你安排好了,可也远不能跟据儿比。他长到八岁最烦心的事是何时长大,不被表兄欺负。”卫长君扭头看一眼霍去病。
霍去病忍不住翻个白眼。
卫长君继续说“再不舍得他吃点苦,以后你叫他往东,他敢往西。你叫他亲征,他敢马放南山。”
“他知道匈奴得打。”刘据问大汉和匈奴谁输谁赢的时候,刘彻当真震惊。刘彻激动地把儿子抱到腿上问,他怎么知道朝廷在跟匈奴打仗,然后又问他知道多少。
小太子顶着稚嫩的小脸说出很多远见,刘彻又差一点抱着他痛哭。
窦婴忍不住解释卫长君累得口干舌燥才给他掰过来。不然太子至今还得以为陛下吃饱了撑的,匈奴又没打到长安来,何必打他们。
刘彻很是诧异“你连这也跟他说过”
卫长君“这些就像他学说话的时候你说父皇怎么喊他怎么叫。不早点教他,以后从认为华夏乃礼仪之邦,对匈奴应以礼相待的那些人口中得知这些,再想掰过来就难了。”
刘彻深思片刻,叹息“看来朕该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