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长大了,登基三年,颇有建树,林国百姓皆对皇上赞不绝口,若是先皇泉下有知,一定十分欣慰。
先皇在临终前曾嘱咐奴才,定要护着皇上,不能让别人欺负了去,奴才一直铭记在心,实不敢忘。皇上说的没错,先皇都不曾过问您的婚事,那些大臣又凭什么,竟还妄想拉拢奴才,与皇上对立,实在可笑得很。”
林西不由一怔,随即回过身来,忍不住红了眼眶,这三年来,他很少召见余庆,不为别的,只因他看到余庆,就会想起林扈。他与焦战在一起,他不怕任何人反对,唯独余庆例外,因为对他来说,余庆就是林扈的代表,这也是那些朝臣找到他的原因。如今能得到他的支持,就好似得到了林扈的肯定,让他如何不感动。
“公公,您您真的这么想”
见林西眼底有泪光闪烁,余庆的眼眶也有些发酸,道“自然。先皇都不忍心让皇上有半分为难,奴才又有什么资格去质疑皇上的决定您的性子,奴才了解,您与先皇的父子情,奴才也一清二楚,若皇上不是当真动了情,不会做出这种决定。奴才身负先皇遗命,自然站在皇上这一边。”
林西起身,走到余庆身边,抱住面前已然白发苍苍的余庆,哽咽道“公公”
突来的拥抱,让余庆有一瞬间的怔忪,眼中顿时有泪光闪烁。他这一生都献给了林扈,无妻无子,也没有亲人,林扈离世,对他的打击是巨大的,若不是林扈临终前千叮咛万嘱咐,让他看护林西,他定会选择殉主而去,所以林西于他而言,就是留存于世的理由。他早就将林西看成自己的孩子,他以为孩子长大了,不需要他了,还曾为此感到落寞,甚至怀疑自己是否还要留下。现在他想明白了,孩子再大,也是孩子,总归有需要自己的时候。
他轻轻拍着林西的脊背,就像父亲安抚孩子,“皇上莫怕,只要皇上需要,奴才永远都在。”
“公公,父皇父皇会怪我吗”随着话问出口,林西的眼泪涌出眼眶,这是他如今最在意的事。
“先皇临终前曾和奴才说,无论今后皇上做任何决定,纵使满朝文武都反对,奴才也要站在皇上这一边。皇上,先皇爱您都来不及,又怎舍得责怪。您只需做您该做的,想做的,奴才永远站在您这边。”
“好”林西抱着余庆哭了半晌,才算平静下来。
“公公,您今后就留在御书房吧,这样朕便能时常见到您。”
余庆犹豫了一阵,便点头应了下来,道“既然皇上需要奴才,那奴才便去。”
“好。”林西见他答应,顿时破涕为笑。
傍晚时分,焦战重新回到宫中,不再似以往那样翻窗而入,而是堂而皇之地进了正门。
林西听到脚步声,抬头看了过去,见他手里拎着个食盒,道“带了什么好吃的”
“烤串,还有奶茶。”
“嘿嘿,你怎么知道我馋这一口了”
焦战将食盒放在桌上,转身看向林西,见他眼眶红肿,两眼通红,不禁蹙起了眉,道:“皇上哭了发生了何事”
林西摸了摸眼睛,讪讪地笑了笑,道:“这么明显吗”
焦战担忧地问道:“发生了何事皇上为何难过”
“没事,今儿不是祭祖嘛,有点想父皇了。”林西伸手打开了食盒,扑鼻的香味传了出来,不禁让他食指大动,道:“好香啊,摄政王府的厨子手艺又长进了。”
焦战握住林西的手,道:“以后有我。”
“嗯。不止你,还有杨潇、三娘、春喜、余庆等等,很多很多爱我的人。”
见他神情放松,并没有伤感的迹象,焦战不禁松了口气,道:“除夕宴上发生的事,祖父已经知道了,他说他会祝福我们。”
“真的”林西眼睛一亮,笑着说道:“这算是最好的结局,所以我们就好好准备大婚吧。”
“好。”
七日的假期很快过去,林西和焦战每日待在宫中,聊聊天,赏赏花,喝喝茶,无聊了就叫上春喜等人,一起打麻将,晚上一起相拥而眠,还能做爱做的事,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悠闲。
相较于林西的轻松自在,朝中不少官员都在忧心忡忡,每日约上几个志同道合的人,开展对林西和焦战关系的批判,仿佛他们在一起会带来世界末日一般。
反观京都的百姓,该做什么还做什么,林西和焦战的事不过是他们茶余饭后的八卦。
假期过后的第一个早朝,朝中近半数官员,反对林西和焦战的关系,态度强硬,甚至有人以死明志。
林西自始至终都表现得很平静,待那人撞了柱子后,死了的送回府,没死的便让锦衣卫把人带去诏狱喝茶。
那些跪在地上威逼他的大臣,被罢官的罢官,被流放的流放,一个不落,全部处理。
“诏狱若是没了空位,那就扔进东厂的水牢。”
轻飘飘的一句话,愣是让在场众人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寒颤。诏狱的牢房虽然不舒服,住的时间长了,会让脊椎变形,到那好歹是很久以后才能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