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一脚打拼出来的,他总以为想要什么,只能靠自己,靠不了旁人。
今日林西挡在他前面,与满朝文武为敌,让他明白原来他也可以去依靠别人。
没想到焦战竟会应声,林西不由一怔,想想他的过往,便明白为何会如此,轻声说道“以后我们是一家人,理应相互依靠,相互扶持。这些年都是你在照顾我,我也该为你做点什么。”
“嗯。”焦战又轻轻应了一声,此时他心中有千言万语,却一句也说不出。
春喜和春财看着相拥的两人,相视一笑,悄悄离开了大殿,随手关上了房门。
初一清早,大臣们前来拜年,在奉天殿门口磕个头,便打道回府。林西也没闲着,一大早起来就去祭拜林氏列祖列宗,焦战也回了国公府,无论两祖孙闹得多不愉快,总归是亲人,拜年是应该的。
“孙儿给祖父拜年,愿祖父健康长寿,平安喜乐。”焦战跪倒在地,规规矩矩地给焦廉磕了头。
焦廉见状不禁叹了口气,道“起来,坐吧。”
“多谢祖父。”焦战起身,坐在了焦廉下首。
“除夕宴的事已轰动整个京都,我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焦战没想到焦廉会这么直接,微微怔了怔,随即笑着说道“能得皇上青睐,孙儿此生足矣。”
“我也没想到皇上能做到这一步。”自流言传出,已经过去一月有余,林西那边始终不见半点动静,焦廉以为自己的计划失败了,不曾想他竟在除夕宴上公开了和焦战的关系,而且还定下了大婚的日期,这怎能不让焦廉震动。他长出一口气,道“事到如今,我也不再多说什么,只希望你们真能相守到老吧。”
听焦廉这么说,焦战心中欢喜,道:“多谢祖父成全”
焦廉见他脸上难掩喜色,忍不住提醒道:“你别高兴太早,即便皇上态度坚决,这件事也不是这般轻易就能了的。毕竟自古以来便没有这个先例,你们能否如愿,还真未可知。”
“只要祖父不反对,其他人都好办。”焦战眉宇间尽显桀骜之色。
如此优秀的子孙,曾让焦廉无比骄傲,如今却他不禁在想,若焦战不这么优秀,或许就不会是这样的结果,只是人世无常,自己的命运都无法掌控,更何况是别人。他已经没了儿子,不能在失去最后的亲人,或许他现在能做的,就是祝福他们吧。
焦廉再次叹了口气,道“祖父老了,能为你们做得不多,以后的路还要你们自己去走。”
有了林西的态度,又得到了焦廉的支持,焦战对两人大婚信心百倍,笑着说道“祖父放心,孙儿定会得偿所愿。”
林西祭拜祖先后,便径直回了乾坤宫,刚下辇车就看到了宫门口的余庆,心中不由叹了口气。
余庆早早便等在门口,见他步下辇车,上前行礼道“奴才参见皇上,给皇上拜年了,祝愿皇上岁岁平安,年年安康。”
“平身。”林西上前将余庆扶起,道“有事进殿再说吧。”
“谢皇上。”
众人进了大殿,林西来到桌前坐下,转头看向春喜,道“累死朕了,去给朕倒杯热茶,暖暖身子。”
春喜连忙应声,转身出了乾坤殿。
林西抬头看向余庆,道“有段日子没见着公公了,公公看上去精神不错。”
余庆微微躬身,道“劳皇上挂心,奴才身体还不错。倒是皇上,较上次奴才见您,像是消瘦了不少。”
“年前广宁闹了那么一档子事,朕心里气闷,这些蛀虫真真是可恶至极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余庆关切道“皇上息怒,切莫因为这些人气坏了身子。”
“朕怎能不气,广宁乃是边疆重镇,他们吃空饷也就罢了,竟打军士棉衣的主意,简直罪该万死”
林西之所以生气,是因为不止广平,很多地方都有这种现象发生。而广宁事发,是因那里是焦战的根基所在,否则他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更别提其他地界。
余庆劝慰道“皇上已派了巡抚巡视各地,那些蛀虫一个也跑不掉。”
“广宁的事之所以进展顺利,是因去的是焦战,若换成别人,怕是不能善了。”林西叹了口气,道“可他再能干,也就只有一人而已。”
“皇上也不必过于担忧,奴才相信大多数边将都是好的,毕竟他们的妻儿都在林国。”
林西明白余庆的意思,长长吐出一口浊气,道“唉,不说这些扫兴的事。公公特意跑一趟,可是有事禀告”
林西清楚该来的始终会来,索性直接问出了口。
余庆沉吟了一瞬,道“皇上,今日一早,便有朝官托人找到奴才,转交了奴才一封手书,奴才便是为此事而来。”
余庆边说,边从袖袋里拿出手书,双手呈给了林西。
林西接过手书看了看,上面所写内容就是昨晚除夕宴上发生的事,倒是没有夸大其词。
林西将手书放到一旁,道“公公此来是劝朕收回成命”
余庆笑了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