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1 / 2)

珠言继续可怜兮兮地道“上仙莫怪,”边说边让出了位子,“我站这就好。”

珠言这番话语、作派,对于挑起攀古的怒气,只成功了一半。攀古确实是生气了,但不是因为仙尊身边的位子被人占了,而是珠言笃定了道祈不该来参加进阶大会。

刚刚是启鳌自己让徒弟坐的,此时看珠言委屈的样子,心下不忍,他开口道“再加把椅子就是,你不用站着。”

“不用了,仙尊不必如此费心。”攀古再次恭敬地对仙尊行礼着说道。

说完,她面向珠言“你为仙尊爱徒,此座理当你坐,不必相让。不过,以后还是要改一改听风就是雨的毛病,都上山这么多年了,山下凡人妄想多言的人性怎么还是修不掉。”

珠言自打上灵兰山那日起,还从未受到过如此严厉的训斥,更别说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本来在山下那段如野狗的生活经历,就是珠言的不可说,是她一想起来就自卑,不想再提起的一段丢脸经历,现在却被跟她抢师父的宿敌突然提起,珠言暗自咬牙,明明气得要死,却一丝都不能表露出来。

暗憋暗气到,她连可怜兮兮的表情都快要保持不住了。

“言儿身世凄苦,能成长到如今的心智,全靠她本性纯良。若是在言语上有冒犯上仙的地方,还请你担待。”

仙尊都这样说了,且护徒意味明显。攀古略一点头,带着道祈走去束心宫区域。理解,都是为了徒弟嘛,反过来,攀古也听不得别人当着她的面训她的徒。

这么多年来,与仙尊闹不和,皆是因为他看不惯她的徒弟们,有时说得重了,罚得过了,攀古也会与仙尊赌气给他来两句。

仙尊不是擅打嘴仗的人,多是不理她,淡着她,但攀古事儿一过,一会儿就忘了,最后总是她主动上门,把仙尊哄好。

这些年,他们就是这样的相处模式。以仙尊先发难开始,他好像总能找出束心宫各人的错,然后训斥处罚,一般的攀古就忍了,除非她心里过不去的,她也会与仙尊顶嘴,对着干。然后,他气,她哄,如此反复。

攀古坐下后,忽然觉得有些累,这五十年来她得到了什么被仙尊盯着的压力,还是徒弟们对她事事迁就仙尊,卑微的样子而不满。好像成为仙尊的道侣后,就没落一点好处。

从别派弟子们的反应都可以看出,以前还有人羡慕,拿此说事,后来这种羡慕就没了,谁都看的出来,论在灵兰山谨小慎微活着的,非束心宫莫属。

也许徒弟们说的对,仙尊齐大非偶,没成为他道侣之前的日子,她过的有多快活,多自在,她难道忘了吗。

当然没忘,但世上事皆如此,有得有舍。她以前就喜欢仙尊,只是知道自己毫无机会,所以从不敢肖想。后来机缘忽然砸了过来,她当时还真没多想,就想着报恩帮仙尊解咒毒,稀里糊涂地抓住了二人的机缘,与仙尊成就了道侣之路。

在当时的攀古看来,这是种恩赐,她哪里还顾得上别的。仙尊说她,管束着束心宫,还不是没把他们当外人,希望自己的另一半能够最大限度地匹配上自己。

一直以来攀古都是抱着这种心态劝说着自己过来的,如今,转过头去看,真的是这样吗至少,她慢慢看清了一点,比起他的爱徒,仙尊是真没把她当自己人。

攀古最后想到,就那十年一次的解毒行为,她虽没敢去人界买话本,但也在那里听到过一些。就是说,男人但凡有一点喜欢一个女子,也不会在尝过鲜后,能一直忍住不再尝。

道祈随意一瞥,就见他师父脸怎么红了,灵兰山中心会场这里常年被灵力加持着,四季如春,一点也不热啊。

他小声道“师父,师父”

叫了两声,攀古才回神,自叹这种场合,自己竟能走这么长时间的神,都乱想到哪里去了。

攀古“怎么了你别听他们瞎说,就算不能进阶也要来参与一下,摸底下大家的情况,多向同道学习,这种活动参加一下没坏处的。别怕没面子,进阶是讲缘法的,这个道理这里所有人都该懂。”

“师父不用多说,徒儿什么瞎心思都没有,就是来学习的。”

攀古顺嘴按往常的习惯就给道祈来了句“嗯,你乖了。”

此话刚出口,攀古就感受到一道凛冽的目光向她刺来,她寻识望去,正对上仙尊投过来的一瞥。

攀古微楞,为什么要这样看她她怎么了她没犯错啊。没等攀古反思出什么,仙尊收回了视线,重新看向广场中心,不再看她。

既然没有交待,那就是还在为刚才她数落了他徒弟的事而不快,真爱记仇。

攀古也敛了杂七杂八的心思,望向广场中心,那里被弟子们自觉围出了一个圆,成为了天然的比试场。

下面正比着的是厚尚与留风的弟子,二人同阶为天启期,比试过程要全方位压制住同阶对手才算胜,这样得到的胜利,是要激发出道心潜能的,也就是说,在你真正赢得对手的一瞬间,即可原地进阶。

自然,两人之中没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