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1 / 2)

珠言如木头一样在桌前呆呆地站了许久,最终离开桌子前,她眼神里布满坚决。

天黑后,珠言盘坐回软榻上,从袖中取出一个小拇指盖大小如罗盘状的东西,然后用剑波把自己的手指划破,流出来的血被她滴到了这个微小罗盘上。

珠言松手,微小如蝇的罗盘悬浮了起来,她闭目手捏莲生诀,口中默念,阵阵有词。

慢慢地,已被她血液全部浸染的罗盘变了色,红色消失,原先的金色也没了变成了焦褐色、黑色,形态也发生了改变,先是焦炭状,然后成了黑炭样儿,一点它以前的样子都看不出来了。

最后,连这点黑炭都不剩,成为粉沫,散了。

珠言睁开了眼,她喘着不匀的气,明明身未动,却像是被累到了一样。

与此同时,束心宫,弟子院内,道祈空无一人的房间,窗上本无痕迹的针眼大小的一块地方,渐渐地浮出一点红光,红光在窗户纸上描出一个形状,长圆似卵状。

待最后一笔走完,红光消失,原本白净的窗纸上,只这一点微小的地方呈现出淡黄色。由于面积过于微小,不凑近仔细辨别,肉眼是看不出异样的。

这一切都发生在入夜后,而本该躺在此屋的道祈,此时身在他师兄的榻上,已入睡。

明祖则在打座,师父让他领小师弟回来,并盯着点,这是头一夜,他自然是不敢睡,也睡不踏实,还不如打座调养内息。

夜深,明祖被异响惊动,他马上闭息,睁眼向道祈那里望去。

只见道祈双手紧抓前襟,眉头皱起,身体不安地抽动,嘴里叽哩着“别过来,别过来。”

明祖赶忙上前,轻轻拍了拍道祈,刚要说话,就见道祈忽然动作加大,猛地睁开了双眼。他眼中全是惊惧,没看清师兄前,防备地打开了师兄的手。他喘着大气,额上都是汗,其状颇为狼狈。

明祖待他彻底清醒过来后,温声地问“做恶梦了吗与天道境有关明祖,你到底看到了什么,如果你想,可以跟师兄说。”

道祈翻过身来,冲着明祖,“师兄,我没事。”

明祖也不强求,继续回去打座,刚闭上眼就听道祈小声地问“师兄,有没有可能,我以为看到的真镜,其实是昏倒后出现的幻觉”

道祈默了下,然后回他“有可能。”

道祈的声音更小了“一定是这样的,就跟刚才一样,我是在做梦。平常我也最爱做梦的,几乎每天都要做梦,师父,你知道的。”

这次明祖没有说话,道祈自说自话了一会儿,就又睡过去了。明祖睁开眼看了看自己的小师弟,如惊弓之鸟,蜷缩着睡,刚才话语里也多是惶恐。

到底在第三界中看到了什么看道祈反应应该是与师父有关,可与师父有关的,为何会被吓成这样

明祖想着想着,眉头慢慢皱起,他心底算是存了这个事,关于他师弟与师父两个至亲的事,可他却不明就里,不能明辨真相。

第二夜,道祈没有再做恶梦,不好夜夜打扰师兄,转天白天他回去了自己的屋子。

当他踏入房间第一步开始,前夜窗上的异象重新开始,红光一闪,竟是把上次描边的东西烧了下来,飘着就附在了道祈的后颈上。

道祈有所感,伸手往后一摸,可惜晚了一步,那东西没入了他后颈骨中。道祈摸了个空,以为是自己感觉有误,没当回事地收回了手。

转天,他按师父所令,过去被查看体内修为损失的情况。刚一进师父所呆的大殿,道祈后颈红光一闪,昨日入颈的东西主动跑了出来,隐藏在了他后脖领中。

攀古对道祈进行了检查,结果是根基未损,修为损失了至少一半,最好的结果就是,在进阶大会之前,能把丢掉的修为补回来一些,还能参加大会。

想也知道,以道祈现在的情况,这次进阶大会他应该只是个陪跑。本来是个灵性极高的孩子,还想着这次进了阶能不能出师下山呢。

道祈听师父给他说完全部情况后,倒是一点都不遗憾,他本来就没想着下山。不是还有榜样了吗,十七师兄早就学成了,不也没下山吗。道祈一直想效仿十七师兄这一点,只要师父不轰十七师兄,将来也不会轰他。

只不过现在道祈对不下山的执念淡了一些,也许,他早日学成就能看清更多的虚空,早日下山,可以静心冥想,窥得真机,以解他心头迷雾。

所以,道祈这次十分听师父的话,按正统步骤重修修为,对修炼一事上,比以前积极上进多了。

攀古觉得受了一次罚,历一次天道境的劫,家里的老夭长大了。心里颇觉安慰,又温声地嘱咐了几句该注意的地方,这才让他回去。

道祈人刚出大殿,衣领里的小东西就冒了出来,重新沉入了他后颈皮肉中,这次,道祈一点异样都没有察觉到。

灵兰山上,最近一段日子过得平静,山下没出什么新的大妖大怪,鬼界也是风平浪静。于灵兰山上众道来说,最重要的事莫过于七日后的进阶大会了。

进阶大会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