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找到她最想要的东西,如今应该算是有了突破。
“不管高小姐想要上哪所大学,都可以”
褚怀良这下真的坐不住。
只是刚站起来,就被南雁抓住了袖子。
迎上那笑盈盈的眼眸,他到底还是坐了下来,只是看向贺兰山的眼神都带着恼恨。
“能冒昧问一个问题吗”
贺兰山有种不太好的感觉,但是鉴于自己的工作需要还是点头,十分绅士道“高小姐请讲。”
“我想知道,贺先生为什么不回国呢是因为美国民主吗”
贺兰山知道这是一个坑,但是他还是得往前跳,“我从出生起就生活在美国,那里有我的家人,在那里我生活的一直都很好。”
“这样啊。”南雁点头,“贺先生在哪里念的大学方便跟我说吗”
“没什么不方便的,加州理工大学,我的父亲在那里工作。”
“那如果您父亲不在那里工作的话,贺先生能够去那里读书吗”
南雁的问题让贺兰山微微愣怔,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不好意思,我忘了您的母亲也在那里读书。或许从母亲那里传承到的智商让您足可以去加州念书。”
“不。”贺兰山顿了下,“我的母亲能够去那里念书,也是一个意外。”
他曾经想过,母亲明明也是加州理工学院的高材生,为什么却一直都只是一个家庭妇女,她分明可以出去工作的啊。
她明明那么喜欢看书,父亲的书房是她最喜欢去的地方。
贺兰山年幼时身体不好,去学校的次数也很少,他的启蒙与学习几乎都是在母亲的教育下进行的。
后来他才知道,在父亲来美国前,母亲已经申请加州理工大学失败了好多次。
而当时父亲被安排到这边工作,校方通过了一批女学生的申请,其中就包括母亲。
她是幸运的,终于念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大学。
可她又是不幸的,念完书后终究没有用武之地。
“没有我父亲的话,或许我压根没机会去那里读书。”
亚裔,华人的身份是最大的标签。
女性让母亲成功得到了一个读大学的机会,但最终却又回归到女性的社会职责上。
贺兰山的黯然让褚怀良有点摸不清头脑,这人是怎么了
不过他的总工知道的还挺多,出国两趟还真是学到了不少。
南雁看着美国青年的黯然,“贺先生您所引以为傲的美国,那是因为您的特殊身份让您享受到了一切,那么并没有这些特殊身份的人呢如果他们没有一个德国专家的父亲,是不是就注定和好的大学无缘如果您的母亲没有与您父亲相识相爱组建家庭的话,您还会有今天的生活吗”
“我们中国有一句话叫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我并没有冒犯您的意思,但是您的优渥生活很大一部分源于自己有一个好的父亲。因为美国对他有所求,所以便施舍与你们一二。正如同今天您要说服我,就能够满足我种种有理和无理的要求,不过是因为有所求而已。”
“那么有朝一日,我没有用处了,是不是又会像垃圾一样,被丢到垃圾箱里去了呢”南雁笑容浅浅,“又或者像那两位黑人领袖一样,随随便便就死在了枪口之下。”
“我想,您也不可能许诺给我一世的安稳,这谁都做不到。但是在我的国家,我可以安心的生活。”
“或许物资不够丰富,或许像您说的我做出了那么大的贡献,得到的只是一台小彩电而已,实在是太过寒碜拿不出手,可我很喜欢。”
“因为这是我的祖国,我生于斯长于斯,未来也会死于斯。而在我有限的生命里,我想有一分光与热,都予以我的祖国。贫穷也好,落后也罢,这些只是一个过程,最终我们能够看着这个国家变得富强,变得不再是任由人欺侮。”
“恕我冒昧,我实在看不出贺先生您是一个混血儿,在我看来您和其他中国人也没什么区别。都是黄皮肤黑头发的炎黄子孙,我们都有着共同的祖先,我也希望贺先生您能够想明白,或许有朝一日回到祖国,我们还能够一起共事。”
褚怀良“”
所以你这是在反向挖人
不愧是你高南雁同志。
贺兰山也没想到,这个聊家常一般的对话,竟然会迎来这么一个结局。
他是来当说客的,没挖成墙角也就罢了,反倒是被人给挖了。
尽管这劝说之词对他而言,并没有什么打动人心的地方。
但却又一种诡异的力量,萦绕在他的脑海中。
让他完全没办法忽略。
昨天晚上,他伸出手来跟这位高小姐打招呼,遭到对方的拒绝。
而现在,她主动伸出手来。
偏瘦并不足够白的手,十分的匀称细长,中指指腹那里有烫伤留下的痕迹,如果把手翻转过来,或许还会看到那痕迹蔓延。
“让一位女士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