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蔓歆去年中旬家里就给找了个嬷嬷,而罗玉秀更早,前年就已经有了。
这些嬷嬷们除了教导日常礼节,连同以后嫁去夫家该如何操持家业、服侍夫君等等都会教。
而阿圆家中条件有限,想来是不会请嬷嬷的,而是由母亲自己教,毕竟她姐姐就是如此。
可现在,沈哥哥居然说要给她找嬷嬷。
她心情复杂得很。
过了会,等菜上来了,她问“哥哥为何要给我找嬷嬷我没那么快”
她没那么快嫁人呢。
萧韫也知晓没那么快,他甚至根本就不想把她嫁出去。
但适才见她沉着主事的样子,便想,若是她早点学起来,肯定比旁人学得更好。
而且,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萧韫总觉得,别家姑娘该有的东西,他家的姑娘也要有。
还得比旁人更好才行。
陈瑜在门口听得心情复杂。
得,他家殿下当爹当上瘾了,竟开始张罗嫁女儿。
也不知到时候舍不舍得真把人嫁出去。
阿圆吃饭吃得快,平日里赶时间门背书练出来的速度。因此,当她吃完,萧韫还在慢条斯理地吃。
想了想,阿圆问“沈哥哥送我一箱子小孩的玩意做什么”
“我都这么大的人了,哪还能玩那些”
萧韫这才记起来自己从渝州带回来的一箱子礼物。
那些都是他在渝州买的,每走到个地方见到新奇的便买下来,想着带回去给小丫头玩。两年下来,七七八八地竟攒了一箱子。
彼时脑子里都是小丫头圆润矮小的模样,哪曾想到等东西带回来,她已经变成大姑娘了。
大姑娘只喜欢首饰珠花,自然是不再喜欢那些小玩意。
萧韫默了默,说道“带回来了你便留着。”
“可留着也没什么用啊。”
“怎么没用你若不喜欢回头给小孩儿们玩就是。”
“现在哪里有小孩儿,我表弟都已经六岁了。”
“那就等以后有小孩再用。”
“”
“沈哥哥”阿圆真是觉得越说越没边儿了,她涨红着脸“我都还没嫁人呢,你就说这个。”
“”
萧韫发现她误会了,他那话只是随口一说而已,也没想那么多。
可这会儿回过味来,确实是有些不妥。
两人一时间门都有点窘。
只不过萧韫擅于掩饰,常常面不露声色,也就没看出什么。
倒是阿圆,脸红了好半晌才慢慢缓下去。
她甚至懵得很,话题是如何扯到这来的
就,莫名其妙。眼下离春闱已没几天,随着考试临近,整个上京城都笼罩在科举严峻的气氛中。
就好像这座繁华的都城突然被人按了机关,机关开启后,全部陷入寂静。
连带着在街上走货的商贩吆喝声都变得小了许多。
每回春闱都不乏一些有望夺魁的士林学子,这回同样如此,京城的各处赌场、暗庄都在对各个学子明码标价下注。
平静景象下,是一群人在屏气凝神地等待狂欢。
也有人韬晦耐心地等待猎物入局。
“今年入京赶考的举子一共有一千三百名,除了京城世家子弟,其余皆在我们的监视范围内。”幕僚禀报道。
“可有收获”顾景尘出声问。
“有,”幕僚道“几日前发现有几名举子行事很是反常。”
“哦”
“眼下科举临近,旁的举子要么是互相交流文章,要么就是急着找关系拜师门。可这几位举子”幕僚道“竟是一点也不慌张,反而悠闲自在地出入烟花柳巷之地。”
考生逛青楼,自古以来见怪不怪,最是风流不过书生。
只不过,都这时候了,还成日流连青楼,那便极其不合常理了。
“属下已经查清楚,这几名举子原本是来自贺州的寒门子弟,却不想来了京城锦衣玉食,想必其中大有蹊跷。”
“派人盯紧了,”萧韫开口吩咐“但别打草惊蛇。”
“是。”
在慧香书院读书的这三年,阿圆几乎每天寅时就起床,虽然澜苑离书院不远,但她也习惯了这个时辰醒来。
初春,寅时的天还没开始亮,屋内燃着灯,婢女们忙活帮阿圆穿衣裳。
“从今年初开始,姑娘好像又长身子了。”婢女说。
“是么”阿圆照镜子。
“姑娘自己自是不察觉,可奴婢每日帮姑娘穿衣裳,当然清楚。”
阿圆高兴“我又长高了”
“个子倒是没高多少,就是身前的肉多了些。”婢女道“奴婢看衣裳又紧了呢。”
“”
阿圆低头瞧了眼胸前,难怪这段时间门她经常觉得刺疼。
过了会,她吩咐“桃素,你去小轩把我的那幅喜鹊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