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别人来告诉我,他做得那些荒唐事。”
“他怎么荒唐了”兰姐笑。
“多着呢,”文澜懒得掰手指数了,“我累了。”
“文文,”兰姐说不向着他,还是向着他,“他在爱你这件事上不会有半点不真诚,其他性格上的缺陷也不是生来就这样,从前不这样,你知道这个变化的点和他的家事有关,你想想他那些伤心事,不考虑他,单你自己就受不了。包容一下,他是你丈夫。”
“我可以开除他”文澜的这句威胁,兰姐并不当真。
她反而笑,“你不会的。”然后像霍岩一样,从容的拿捏她,让她去房间休息。
文澜像是有点内伤,郁郁寡欢,拿起那本看了一天都没看完的书,兴致缺缺往房间走。
外面狂风暴雨,她都没招呼兰姐住下来。
这几天兰姐都是早来晚归,有专门的司机。
也有点赌气成分,她懒得关心兰姐回去方不方便,至少在偏袒霍岩这件事上,兰姐完全没有否认余地。
房门一带,心灰意冷。
文澜走向了床。
兰姐单独下楼。
司机等在楼下,她上车后,让司机去达延集团。
以前达延在市中心时,去一趟就一三十分钟的事,自从搬去龙净湖,一趟至少五十分钟。
赶上下暴雨,到达时已经是一个半小时后。
办公室里亮着灯。
秘书在内线告知,有人来访。
霍岩一讶,眉心皱了皱,让人进来。
没一会儿,秘书就把人引进来。
霍岩抬头,看到已经六十多岁的老人带着一脸忧心走进来。
他唇瓣动了动,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只好笑,恭敬而温和地笑,笑地叫老人家挑不出毛病,即使他坐着,不曾迎起,老人家也不会怪他一丁点,全纵着。
但是暴雨夜来访,霍岩是清楚知道这一趟是来“教训”他的。
所以,他恭敬而温和,洗耳倾听。
“你和文文怎么回事。”兰姐果然开门见山。
“一点口角。”霍岩表情淡然、放松。
兰姐目光锐利,“文文不会因为一点口角和你这样,她很懂事。”
霍岩则闭口不言。
兰姐趁势追击,“她懂事到,不管你做错什么都会原谅,懂事到和亲生父亲闹翻也要嫁给你,她体谅你的不易,也向来对你信任,无论是集团还是她自己,全部的交给你,你不能对她封闭你自己。”
文澜有多好,霍岩当然知道,从小一起长大,他怎么会不知道呢,无论兰姐说不说,她的好,他一清一楚。
但是兰姐最后的那句话对霍岩很有杀伤力,他平静着的表情瞬间就变了,变得防备,却又用那种虚浮着的笑意试图轻轻一带而过,他摇头,“您怎么了我和她之间没大问题,别担心。”
“就是看似不大的小问题,一个接一个就会出现极大问题”兰姐生气,几乎厉声,“那些事我从来不愿意和你深提,怕你难过,可是霍岩,我今晚要和你提一提”
霍岩眉心蹙起,不再言语。
“你妈妈已经走了”兰姐气着,伤心喊。
霍岩像是无法叫醒的人,脸上神色自若。他除了略微垂下的眸,盯着面前文件,没有任何要理这位老人的意思。
“你爸爸妈妈恩爱,是好事也是坏事,当年你爸离开,你妈妈带着你和弟弟原本可以站起来的,可是她太难受了,她弄丢小宇,她不负责任,还有一个大儿子就不管了,自己跑了消失了她已经死了,在你爸爸坠楼那一刻已经死了,但是霍岩你不能也随着她死了你还有文文”
老人家一声比一声高,好像要跟外面的风雨搏斗,做出比风雨还要狂的声势,要将眼前的男人叫醒。
兰姐站着身,在办公桌前情绪激动,嗓子都似乎嘶哑了,一段话结束后,办公室残留她的回音,她继续苦口婆心,“你还有文文啊”
“想想七年前你娶她时的初心,如果你也随着你妈一起死去,你们霍家还有人真正活着吗你们霍家怎么对得起文文啊她在等你,等你妈妈,找着你弟弟,她嫁给你是求幸福,不是求不幸,你如果是一个没热乎劲的死人,随着你妈早死了那你就是祸害了她”
“不如不回来”
不如不回来。
七年前不回来,这一趟山城,也不如不回来。
掷地有声。
霍岩一时半会没法儿回答,垂着眼眸盯着文件看,像是对老人家的话不在意,可兰姐那么自信地就去握住他拿钢笔的那只手,那只手正在抖,他自己也似乎没有意识到的在抖
兰姐握上去后霍岩惊了一下,但很快又被兰姐按下,“对任何人封闭自己,也不要对她封闭。”
兰姐的声音,像天外来音,响在落针可闻办公室。
她又握了握他手,像是无声鼓励,接着又如来时不用他操心地,独自离去。
霍岩在空荡荡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