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眉眼惋惜,我在门外,听见他下令,说将涉事之人封印在冰谷中,待他从妄渡海回来,想办法替他们取出魔种。”
她清晰记得,父亲下的并非诛杀令。
下一刻,脸颊被人捏住“撒谎”
姜岐目眦欲裂“你父亲道貌岸然,只图圣名。你也满口谎言,令人恶心”
师萝衣被捏疼,但还是坚持道“我没撒谎,我爹爹不是你口中那样的人。”
两人对望良久,一个背负了十年的恨,为此甘愿与邪魔为伍,来向这世间问一个公道。另一个宁死也不信父亲是心狠手辣之人。
师萝衣确定自己没听错,那一日她在门外,看见父亲下令了。
带着命令去的修士,还跑得很快,生怕去晚了出事。
可后来父亲前往妄渡海,再没能回得来。
姜岐掐住师萝衣的脖子,渐渐失控。师萝衣的话,他半个字都不相信,若师桓没有下令,那他的家人是怎么死的他从小天赋不高,被灵药救活后,哭到嘶哑,想去找师桓报仇。
姜岐一路奔向妄渡海,伤痕累累。本就存着赴死的想法,却捡到了出逃只剩残魂的朱厌。
他怀着满腔的恨,用自己的心头血哺育朱厌,冒死与它定下契约,若成功他就是朱厌的主人,早晚能杀了师桓。若不能成功,大不了就和朱厌一起死。
最后姜岐赌赢了,朱厌认他为主,从此他可以使用朱厌的三成灵力。
姜岐开始游历天下,四处去找哺育朱厌的东西,他还去了南越,一眼就看出小皇帝对师萝衣有意,他当了国师,引着皇帝入歧途,姜岐本来就没打算让南越长存,毕竟南越是师萝衣的母族。
他的族人死了,她的族人也不可以活。
就让南越湮没在历史中,和他族人合葬。
“师萝衣,给我认错,承认你父亲就是个虚情假意,恶心透顶之人”
若是师萝衣自己,与姜岐尚有一战之力,但她不可能打得过有朱厌三成灵力的姜岐。
师萝衣被他掐得无法呼吸,但哪怕要断气,她也一言不发,不肯说半个字。姜岐死死盯着她,却突然松开了她。
师萝衣栽倒在床上。
姜岐背着光,全身发颤,良久,他脸上的笑才重新回来“我不会杀你的,我有多痛苦,你就得多痛苦。这才刚开始,我要你看着南越覆灭,天下人被尸妖吞吃。我要你亲手杀人,以杀人为乐,让仙门也如当年审判我姜家一般,审判师桓的女儿。”
说罢他深深看她一眼,走出了洞府。
很快师萝衣就明白过来他什么意思,石床之上,有一个转灵阵。
因为朱厌,姜岐比平常修士要敏感,觉察出了师萝衣体内的心魔,在用转灵阵在慢慢消耗她的仙力。
晚间姜岐才回来,他情绪已经平静了很多,捏开了她的唇,想要将魔种喂进去。
师萝衣拼命反抗。她知道魔种是个什么东西,魔种是魔物的内丹,吃下就会入魔。若说自己入魔,还能有一分自我和清醒,魔种只会令她彻底变成一个怪物。
吃下的魔种是什么,她就会变成什么。
她咬住姜岐的手指,咬得鲜血淋漓。
姜岐的手指触到她的唇舌,顿了顿,冷漠道“不想吃你没得选。这不是什么低贱的东西,是九尾天狐的内丹,朱厌告诉我,这是神域的东西。”
师萝衣满口的血,拒绝吞食。
姜岐竟然没强迫她,抽回手,看着满手的血,不知在想些什么。
转灵阵也是神域的东西,师萝衣已经越来越虚弱。
晚上月亮升起来了,她已经没了动弹的力气。姜岐把她抱起来,抱到洞府之上,天边有一轮孤寂的月亮。
她被姜岐锁着手,靠在他怀里“你看天上的月亮,还有脚下的村庄。”
师萝衣也倔强得很,她打不过朱厌,自认倒霉。天下间也没人能单打独斗杀朱厌,但她不想成全姜岐的心意,她不愿听话,索性闭上眼睛。
半晌,姜岐笑起来。
也不知道在笑什么,她蹙眉睁开眼,发现他凑得很近,在看她。
“看什么,看我像不像师桓”她想起他上辈子的话。心道就是像,气不死你。
姜岐眼里的笑浅了,嗤笑道“是啊。”
姜岐直起身子,离她远了些。他自己看向村子,幽幽道“待魔种入体,你会把他们都杀光吧。”
师萝衣心里说不慌是假的,但她更不希望姜岐得意。她知道吞食魔种有什么下场,只希望修士们能合力消灭那只朱厌的本体。
也不知蘅芜宗的长老和弟子们怎么样了。
她觉得自己必死无疑,人之将死,心里纷乱的东西很多。她想了想不夜山,又想了想茴香和涵菽,最后想到了卞翎玉。也不知道他平安回到不夜山没有,她已经安排好了一切,若自己死了,他会被安排得好好的,去她为他买的宅子里平安度过一生。
他或许也会因为自己的死伤心,但还好,卞翎玉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