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
但是,随便吧。
只要沈青梧爱张月鹿,只要沈青梧包容这些她会继续努力,和这位弟媳打好关系的。
虽然确实困难了点。
张行简奄奄一息地伏在案上,公务依然积压。
沈青梧从窗口探头,便见屋中那青年,与在他们家寝舍中时,差不多一个样子
恹恹,无精打采,好像快要被热死了。
沈青梧听到张行简轻声“长林。”
长林出现在沈青梧身后,与沈青梧一同站在窗口看郎君。
长林在沈青梧的眼神威慑下,闷闷应了一声。
于是沈青梧听到屋中张行简轻而闷的声音“换一次冰吧。”
沈青梧跳进窗。
她配合长林帮屋中换冰,又不动声色地靠近那伏案的青年。
她蹲跪在他身旁,拿过扇子帮他扇风祛暑。
她低头看他。
黑发贴颈,袖子几折,腕骨歪着,手中笔勾着一截指骨。他趴在案上,一动不动。
身上明明一点汗都没有。
却这么没精神。
但是真好看。
沈青梧为他扇着风,看他手指晃了一晃,那截笔从他指骨间向地面摔去。沈青梧眼疾手快,手一伸就将狼毫抓住,重新送回他手中。
张行简“”
他仍伏在案上。
他轻声“梧桐”
沈青梧口快“不是。”
张行简从案上抬起头,向她看来。
他眼睛漆黑湿润,泠泠生波。
他趴在桌案上看她,眼睛漂亮,容色白净,生起一点儿笑“你不是我妻,那必是梧桐成精吧。快告诉我,你是梧桐思念成疾,化身鬼怪,前来看我的。”
他眼中略有些得意。
沈青梧坚持“不是”
他扬眉。
沈青梧“我是替别人来带话的。”
她敷衍地说了那老头子的事,他慢慢坐起,他靠着身后墙,听她说完。
张行简“嗯,我知道了,我会处理的。”
一人面面相对。
张行简问“你还不走吗”
沈青梧纹风不动“我还有一事要问你。你是不是”
她眸子突然一缩。
天边闷雷声起,一道闪电划过窗外天际。
沈青梧霎时倾身,丢开扇子,双手捂住张行简的耳朵。同一时间,张行简一怔,向她望来。
过了片刻,雨水噼里啪啦敲打屋檐,声音叮咣,这豆大雨水,才开始下起。
她说“别怕。”
张行简望着她。
他轻声“是因为雷声,你特意来找我”
沈青梧“不是,是帮老头子传话。”
但她紧紧捂着他耳朵。
张行简“我听不到你说什么。”
沈青梧瞪他。
他弯眸“让我猜猜你在说什么你说,夫君,我心疼你,我舍不得你受苦,我知道你思念我,我来陪你。”
沈青梧“不是。”
张行简继续弯着眼睛“你说确实。”
沈青梧瞪他的眼睛快喷火。
沈青梧质问“你故意的是吧你是不是偷拿了杨肃的信”
张行简耳朵被她捂着,他确实听不见她在说什么,可是她的眼神会说话。
张行简信口胡诌“你怎么说这么长的话啊,我猜得好累,容我继续猜你说夫君真了不起,夫君一下子就懂我的意思了,我好高兴。”
沈青梧“我高兴”
张行简“哎呀,梧桐开心得都要跳起来了,梧桐眼睛亮得厉害,是不是在夸我呢唔。”
沈青梧被他这张嘴气死,她手捂着他耳朵,生怕他听到一点雷声,他却用那张嘴胡说八道。沈青梧想堵住他的嘴,想制止他的信口雌黄
电光火石之际,她倾身,唇贴上他。
张行简在同时张开手臂,抱住她腰。
他被亲得向后抵着墙,被她用唇舌堵住胡言乱语。她紧紧捂住他耳朵,他抱住她腰不撒手。
袍袖缠绕,腰肢紧贴。
一低头,一仰头。
发丝乱于颊。
电光划过窗棂。
雪白电光照亮一人眉目。
他闭上眼。
她亦慢慢阖目。
那杨肃的信,确实是张行简让长林拿走的。
她总不来找他。
他想找个借口,让她来。
那老头子,也是他安排的。
她冥顽不灵,他要给她找个台阶。
但是亲他,不是他逼她的。
但是亲着亲着,气息就乱起来,也不是他一人能完成的。
张行简心想,会不会有一日,他不惧怕这雷声了。
会不会有一日,他过去心中这道坎
秋日的时候,沈青梧陪张行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