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行简方扭过脸要拒绝,沈青梧就从后捂住他的嘴。他有预感,手腕一翻来拨开她,沈青梧缠上去。他知道自己打不过她,退后便要走。而沈青梧紧追不放,扣住他手腕。
张行简厉声“我不需要解蛊。”
沈青梧固执“你需要。”
张行简“我”
他袖中寒光闪闪,眼见要动刀枪。沈青梧不愿与他动刀枪,又不想花费太多力气收拾。她如今还吃着药,不想用内力。
沈青梧干脆利落,手刀劈在他颈侧,将他劈晕过去,抱住了晕倒的郎君。
不远处的苗疆小娘子一家人快看呆了。
沈青梧低头,对怀中郎君道“张月鹿,你看我表现。”
她抬头,对那家人高声“我们可以解蛊”
张行简醒来时,尘埃落定,被告知,“同心蛊”已解。
他心中不安,急急出屋子。他在木屋前见到了背对自己的沈青梧,沈青梧没有离开,他心情大为放松。
张行简“梧桐”
他奔过去。
沈青梧转身。
张行简抓住她手,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一番。他又忍不住来抱她,闻她身上可有血腥味苗疆小娘子说,要放血。
张行简蹙眉“痛不痛哪里不适吗都怪你”
沈青梧弯眸,任由他抱。
旁边传来咳嗽声。
长林声音尴尬拖长“郎君,我在这里你是看不到我吗”
张行简抱着沈青梧,抬头看他一眼。
长林觉得,脾气这么好的郎君,在这一刻,似乎想杀了他。
长林“”
长林心想郎君变了。郎君以前就是喜欢沈青梧,也没有喜欢成这样子郎君眼里已经看不到自己了。
长林失落间门,还是沈青梧开口“张月鹿,他找你有事。你们谈吧。”
沈青梧强行推开张行简,远远走开。长林心中赞叹沈青梧终于懂事了,却见张行简又不冷不热地剜了他一眼。
长林“”
张行简思考长林好像确实有点碍眼啊。
碍眼的人,当然有碍眼的道理。
长林从东京包围圈中拼杀出来,躲开追兵,千里迢迢受伤无数,就为了将最新消息传递给郎君
“咱们所有的传消息的酒庄茶庄当铺都被封了就是博帅干的他太了解张家产业分布了,他和沈家合作,沈家完全沦为了他的走狗真不知道沈家怎么想的”
张行简淡然“正常。”
沈家吃亏这么多年,当然要找一条新出路。
可是,博容绝不可能给沈家出路。
博容只会摧毁一切。
长林闷闷道“反正,一切都乱了套。东京现在太危险了,成了沈家的一言堂其实是博容的一言堂。那些大臣啊兵马啊,全被分开关押,东京连点兵都拿不出来,就被沈家镇压了。
“沈家连陇右军都调动了”
张行简颔首“私用虎符,看来想死了。”
长林“都什么时候了,郎君你还开玩笑。郎君,你说,博帅要做什么”
张行简轻轻阖目。
张行简道“我若是他,我便会”
身在益州的李令歌,收到了一封要传位于她的圣旨。
这道圣旨,传遍天下,很快就会到达苗疆
李明书要让位于李令歌,要李令歌进京登基,接旨。
收到圣旨的李令歌一手搭在太阳穴上,一手轻轻地扣着桌案。
她笑出声。
她站起来时,眼睛中疯狂的蔓草一样的野心被熊熊点燃这是机会啊。
哪怕是一个“请君入瓮”的局,只要她成功,她就是赢家
输了五马分尸,赢了坐拥天下。
她是疯子,她就是要入局,试一试敌人锋芒
老师,你想赢我吗那就杀了我。
老师,你若输给我呢那就由我为所欲为了。
夜里,苗疆之地,并不受中原之困。
年轻的儿女们踏水而歌,他们邀请张行简一起,张行简温和婉拒。
他在水边找到一个人无聊地打着水花的沈青梧。
沈青梧自得其乐,一人玩得高兴。他过来坐在湿漉的草地上,她只回头看他一眼,仍扔着石子玩。
张行简若有所思“梧桐,你的药吃得如何了”
沈青梧漫不经心“治内伤的药吗,我一直吃着啊。你不是每天都监督我吗”
张行简“还差几日”
沈青梧“唔,还有十来天吧,怎么”
她觉得他话里有话,又因为自己先前逼着他解蛊,而担心他有何心事。她回头悄悄看他
她不一定看得出他有什么心事。
但是她总是要看的。
俊逸风雅的郎君托腮坐在草地上,笑吟吟地看着她,眉目清雅乌灵,看着和往日一样漂亮精致,不像有心事的样子。
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