恼怒非常杨肃必然看到了张行简衣衫不整的样子。
她的人
只能她看
霸道的沈青梧忘了自己所有的提防,火冒三丈“你脱什么衣服”
她气得口不择言“你觉得我会扑过去将你大卸八块吗你觉得我有那么饥渴吗你小看我吗你、你奸佞,争宠,红颜祸水
“你想睡我”
斩钉截铁地迸出几个词,让张行简转过身,默默看她。
张行简轻声“男子叫蓝颜,不叫红颜。”
沈青梧反击“你觉得我目不识丁是么你看不起我还想睡我”
张行简淡下脸。
他说“我好像没叫你进门,你自作主张带人进来,不请自闯,还要怪我”
沈青梧词汇在骂他的时候用得差不多了,她借发怒来掩饰自己不正常的心跳,她靠在门上压根不敢往里走。
她瞪着张行简。
沈青梧“我稀罕进来吗”
她拉开门,转身要走。
张行简叫住她“梧桐。”
沈青梧不回头,态度冷硬。
张行简声音变软,带着一声叹“我若说我的主要目的,并不是诱你行鱼水之事,你信吗”
沈青梧心想鬼信。
张行简沉默半晌。
张行简终于吞吞吐吐,说得缓慢又艰难“你是否记得你曾与我说,你在江陵时,夜闯一男子房舍,看光了那正在沐浴的陌生男子。”
沈青梧“”
她想起来了。
张行简声音温润轻柔“我听了很不开心。我不想你看到别的男子身体你都没看过我的。”
他语气中生起几分委屈怨怼。
沈青梧抓着门框的手因用力而发白,她忍着自己想回头看他的冲动。
她甚至开始走神她没看过张行简吗呃,咳也不能说完全没看过吧
而且张行简自己不喜欢脱干净,每次都靠衣物的遮掩,好看是挺好看,没看清也确实没看清
沈青梧心猿意马,脸上温度更烫。
她听张行简和她解释“我就是想让你看看我忘掉那个陌生男子。”
沈青梧心想你什么毛病啊我怎么可能记得一个陌生男子的身体
他哪里有你好看,哪里有你气息诱人,哪里有你能言善辩口齿伶俐又哭又闹死缠烂打坚韧不拔,哪里有你香,哪里有你好亲,哪里有你好睡
停
张行简吞吐解释半天,见她只是背对着他,站在门口不吭气。
她压根不扭头看他一眼,不朝屋内多走一步。
张行简生起几分恼他是洪水猛兽吗,让她这么忌讳
他绞尽脑汁想勾一个娘子,他连衣裳都半脱了她为何还不回头
张行简面上开口“梧桐,你说句话吧。”
沈青梧便慢吞吞开口“你的主要目的是那个,次要目的,未必没有想和我睡觉的意思。”
张行简默。
他半晌道“何必说得那般没感情,那般粗俗。”
他听到了沈青梧一声笑。
那种放松的、快乐的、揶揄的笑。
没有负担的沈青梧,笑起来爽朗干净,英姿勃发,他只是想象,便已心跳加快。
他抬起头,看到月光下的木门前,沈青梧回头,弯着眼睛,望了他一眼。
这一眼的分量
张行简目不转睛。
她几分狡黠“张月鹿,今晚也输给我了哦。”
发丝从她乌黑泠泠的眼前拂过,贴着她面颊,攀落在她唇间。不修边幅的沈青梧长发只是随意扎着马尾,简单干练,一身武袍贴身,为什么如此好看呢
张行简看得专心。
他喉间动了动。
他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沈青梧对他笑“再接再厉。”
她忘了她想要的玉簪,她整颗心都被张行简填满,她从容地与他斗着输赢,她在今晚赢了他。
沈青梧给张行简关上门,自己靠在门上。
她手托着腮帮,闷笑了半天。
杨肃在旁咳嗽。
沈青梧板起脸,淡淡看杨肃一眼,迈步走开,不提屋中人半句。
不过沈青梧自然不能日日这般轻松快活。
过了一日,沈青梧靠在灶房门边,看房内张行简看顾着火炉,为她煎药。
她心中感触古怪。
沈青梧“这药没什么用因为我不可能一直服用,不可能半年不动武。你为何天天坚持熬药”
张行简温和“不试一试,你怎么知道不可能何况目前你确实不需要动武啊。”
他怕激起她的逆反,只尝试着斟酌“我一直和你在一起,虽然你看不上我的武功,但我确实是会武功的。我虽然不能带着你从千军万马中硬闯,但如果我们真的不幸撞上追兵,我还是可以保护你,让你不必出手的。”
张行简眼睛看着药炉,扇着火,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