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不要贪玩,天冷加衣
没有一丝与军务有关,全是关心沈青梧的私事。
李令歌轻声“容哥待沈将军,当真上心啊。”
博容“如何不上心她亦算我学生。”
李令歌柳叶眉倏地一静。
片刻后,她弯唇浅笑“那我岂不是她师姐了容哥你更应该好好介绍我二人啊。”
博容始终平和“若有机会,自当如此。”
他当然不会告诉李令歌,在不久之前,他制止过沈青梧和李令歌交往过近。不过那是半年前的事如今情形已变,自当重新规划。
李令歌“容哥真喜欢当老师啊。容哥对沈将军那么关心,记得沈将军身上哪里有旧伤,哪里要多注意我真是有些吃味。”
博容唇动了动。
博容低头看她美丽的面孔,看她借假嗔来抱怨真实情绪的行为,他心中又软又涩,但这都无碍他所为。
博容感觉自己分成了两半。
一半肉身凡胎如死物般困在那里,和李令歌说笑着,粉饰太平着。另一半魂魄出体,升到高处,冷漠地看着那个身体垂眸,看着他心爱又痛恨的爱人。
博容听到自己平静地说“我也记得殿下的私事,也很关心殿下。比如,我仍记得,十四岁的殿下大言不惭,跟人说凭什么李明书可以当皇帝,她只能陪读,她想当女帝。”
李令歌蓦地眼眸僵住。
她一点点抬头,看着博容温润的、沾染风霜的眼睛。
她看不懂这双深邃不见底的眼睛。她为之沉迷又为之警惕、惊恐,她爱这个人的君子之风,又恨这个君子为何不顺她意,恨博容了解全部的她所有的隐瞒、秘密、肮脏、龌龊。
李令歌慢慢笑起来。
她将脸埋入他臂弯间,柔声撒娇“我那时年少,开玩笑的。你竟记了这么多年。”
博容停顿很久,缓缓伸手,抚她后背,让她放松情绪。
李令歌转移话题“沈将军如何能收到你的信呢”
博容“我发给军中,益州军会代为向各地军营送信的。阿无若是看到信号,便会去取信了。”
信件发往益州军,杨肃收到信件。他见博帅有一封信是给沈青梧的,当即心中一动他许久没见到那个无法无天的沈青梧了。
博帅的信件,各方军营都会快速送达,与他这样的普通将军不同。既然如此,杨肃何不搭博帅的方便车,也给沈青梧写那么几封信呢
军中整日不是操练就是男人间无聊的比试玩笑,沈青梧的安静古怪,倒显得独特了。
此时,在张行简那方,长林也正在向他汇报东京城如今的新气象。
长林兴高采烈“张二娘子和张家几个年纪大的长辈已经在前日进东京了,好些大臣前去探望,孔相去躲病了。哼,那个少帝倒是好心,还送了些赏赐,说什么委屈爱卿了。”
长林“少帝还跟二娘子打听你的动向,二娘子说不知,少帝松口气。”
这些消息,都是昨日快马加鞭、累死三匹马送来的最新消息。张行简不入东京,想处理东京的事,本就如此繁琐。好在,事情终于有了不错的结果。
起码这个年,张家是能舒舒服服过去的。
张行简披衣坐在窗下翻看新的送来的卷宗,他道“孔业无法压制少帝,少帝尝到了权力的滋味,开始难以收敛。少帝自然怕我归朝,怕重新回到以前被压制的现状而帝姬不归”
他微皱眉。
他暗想博容是否做得太好了,好得超乎他的预判了
博容竟然毫无心理压力就能接受与李令歌周旋,不让李令歌回归东京再加上博老三身死之事,孔业追杀张行简之事
张行简将卷宗扔到案上,敛目沉思。
他想他的目的是帮博容掩埋身份,帮自己争权,让孔业翻不了身,徐徐图之后,除掉少帝,从皇室中扶持新的皇帝登位
博容的目的,真的和他一样吗
博容似乎从来没说过,他的目的与张行简一样。博容似乎从头到尾,只是默认、默许
张行简以手捏眉心,良久不动。
长林“郎君”
张行简轻声“长林,你说若是沈青梧抛弃我,毁我前程与计划,将我赠予她的好全不作数,明知我待她的心,她依然选择视而不见,她不相信我相信别人,用决裂手段抛弃我报复我,毁我望想毁我情毁我爱我会如何是好”
长林惊讶。
长林半晌支吾“属下不知但以郎君的脾性,最慈善的做法,也是自此心死,不再与她有丝毫往来了吧”
日光从窗棂缝隙中探入,落在张行简仰着的颈间雪白喉结上。
张行简轻轻“嗯”一声。
张行简道“我自认我脾性不错,多忍少恶,但再喜爱一人,经历过于狠绝的手段后,我也会放弃。那么,博容为什么就可以对李令歌的过往行径视若不见,与她和平相处那么久仍相安无事”
他喃喃自语“是我看轻了感情的分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