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要杀了我。我自然知道你是开玩笑,你应该以为我是敌人吧。
“我给你简单处理了伤,一路背着你”
沈青梧问“你背我”
杨肃“不然还能有谁”
她赫然站起来,明明体虚,走路摇晃,还一步步向他逼迫而来。杨肃被她气势所压,不禁后退“你干什么”
沈青梧“你怎么背的我给我现在学一学。”
杨肃“你什么毛病啊”
沈青梧将他逼到帐门角落,手费力地撑在毡帘上,看他跌坐在地。她说“哪只手碰过我,哪只手解开的衣带,怎么摸的”
杨肃涨红脸,厉声“你将我当成什么,登徒浪子吗”
沈青梧声音更厉“你不摸,怎么包扎”
她说“再给我包扎一次。”
杨肃额上渗汗。
沈青梧从怀中取出一长腰带,腰带上沾着血,她将腰带举到他面前,问“你的”
杨肃硬撑“是的。”
沈青梧张口,却因一股冷风从外吹入,她咳嗽不已,肩膀颤抖,脸色白如鬼怪。
杨肃“疯子就去养伤,不要吓人,好不好”
沈青梧咳嗽止住一些,脸色因咳而晕出一抹绯红,她的眼睛像浸在水中一样又黑又亮,锐寒十足。
沈青梧说“这腰带不是蜀锦所织,你整日在益州,哪来的时间离开这里,得到一条不是蜀锦所织的腰带”
杨肃惊笑。
他被她逼在角落里,仰头看她发疯,咬牙切齿“我好歹也是大世家出身,我不至于连一条腰带都用不起。”
沈青梧“腰带上绣的什么梧桐还是凤凰”
杨肃迟疑张行简的腰带不可能绣任何与沈青梧有关的象征。
他说“凤凰。”
沈青梧看着他冷笑。
杨肃终于闭目,他冷汗淋淋,快要被她折磨疯。
他败给她“好,我认输确实不是我救的你,我伤只比你轻一些,哪里救的了你。是有人让我这么说”
沈青梧抓着腰带,夺门而出。
杨肃愣一会儿,起身追出去,气急败坏“沈青梧”
积雪融化,夜间寒月出,皎洁明净。
军营中张灯结彩,办起迟了许多日的夜宴,庆祝军中几位将军转危为安。他们度过大难,打败西狄,朝廷必然嘉奖。
张行简并未参加夜宴。
长林陪着他,一同站在主帅的帐门外,等待博容接见他们。
郎君的声音从后追来“沈青梧、沈青梧,你站住”
张行简听到凌乱的脚步声。
他停顿了很久,缓缓回头,看到夜风洌冽,白袍飞扬,沈青梧疾步向这边走来,漆黑眼睛一目不错地盯着他。
长林默默后退。
长林在张行简耳后轻语“你又怎么招惹她了她怎么每次见你都一副想吃了你的样子”
张行简默然不语。
身后灯火阑珊,他一身淡青圆领文士袍,立在上风口,衣袍掀扬,俊逸之姿如月下神子。那是萧萧肃肃玉山倒一般的美男子,不提步步紧逼的沈青梧,追着沈青梧的杨肃,都要为张行简那清逸风姿而惊艳。
沈青梧停在张行简五步外。他素洁清雅,她颓如泥沼。她看着两人之间巨大的差异,可她不管。
冷风吹发,乌黑发梢凌乱地塞入衣领,沈青梧凝视张行简。她眼睛乌光闪闪,像雪夜中的火苗,光影摇曳。
杨肃站在沈青梧五步外。
月光投落,沈青梧眼睛看着张行简,一字一句“杨肃。”
她身后的杨肃吃惊地应一声。
沈青梧对杨肃说话,眼睛却始终对着张行简“我迟早搞死你。”
杨肃面色微变。
张行简眉目动一下。
张行简身后,毡帘堆叠,披着鹤氅的博容推开帐门,看着月下的青年郎君,以及与张行简对视的沈青梧。
远处人影幢幢,歌舞尽兴。近处暗光勾影,人心繁复。这是多么奇怪的一幕
为什么沈青梧说的是杨肃,却像是在威胁张行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