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故发生得太突然,在场的所有人都有些没反应过来,和被按住定格键一样一动不动,一个个瞪大了眼,满脸的难以置信。
他们看到了什么那个来自井家的大少,竟然被薛家的第二子给用酒瓶砸脑门了
整个大厅里落针可闻,有些人甚至揉了揉眼睛,想要确定出现在自己眼前的不是幻觉。
在确定事情是真实发生之后,不少人齐齐咽了口口水。
这薛家的二少,是真的虎啊
不过他把这事闹成这样,以那井少的脾性,怕是不好收场了
死一样的寂静中,时辙呼吸急促地喘了几口气,握着酒瓶子的手抖了抖。
他身上的药不知道怎么回事,不发作的时候还没什么,一发作起来,浑身上下越来越热,身上的力气仿佛都被抽空了,手脚发软,仅仅是用酒瓶掼人,他就已经调用了百分之七八十的力气,这会儿打完人,连酒瓶都有些拿不稳了。
联系着刚刚薛辉和眼前这井家人的热络,这井少出现在他面前的时机也是那么的巧,时辙的视线直直扫向几个方向,果然看到了薛子赢和黎芸。
薛子赢和黎芸果然都在关注着他这边。
估计是做得有些过火,薛子赢脸上的幸灾乐祸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收起,有些凝固在脸上。
时辙只是扫了他一眼,就转而看向黎芸。
黎芸看到他看过来,眼神略微躲闪,很快又转头躲开了,不敢和他对视,就这么站在原地不动,连象征性地作为家长出面过来询问情况的动作都没有。
时辙明白了。
他又一次,被黎芸给抛弃了。
但是时辙很平静,一点也不伤心。
毕竟这种类似的事,她不是第一做了。
之前是单纯地想把他这个包袱扔掉自生自灭,而这一次,是眼睁睁地看着他被当成工具、用来讨好拉拢井家,却毫无作为。
时辙从没有对黎芸抱有希望,所以眼下即是发生这样的事,他除了感叹薛家的极端和急不可耐,再没有别的情绪。
他看了眼似乎被他一酒瓶砸傻的了井少,勉强往后拉开一些距离,这才倚着桌子,清了清嗓子,讥讽地笑了下:“你们薛家和井家的合作,其中一部分,是不是就包括给我下药,送给这位井少当玩物啊”
青年的声音在大厅里回荡开来,顿时引起一片哗然
井家大少喜欢男人,这事在整个豪门圈子里不是什么秘密,甚至不少人都清楚他的具体喜好。
不少人仔细打量了一下时辙,发现他整个人的状态果然有些不对劲,不由得窃窃私语,讨论起来。
黎芸和薛子赢面色剧变,却一时无可辩驳,只能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
他们的反应侧面印证了时辙说的话,周围的宾客满脸异色,讨论声更嘈杂了些,不过碍于井少还在,也不敢说得太大声。
周围的讨论声此起彼伏,那位井少似乎终于从自己被人用酒瓶砸脑袋的事实里回过神,他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果然摸了一手的血,瞪着时辙厉声道:“你敢打我”
时辙毫不避让,嘲讽道:“就打你个狗东西,怎么了有本事,你就报警把我抓起来。”
他现在是一点也不怕对方报警,甚至巴不得对方报警。
反正大不了就是被故意伤人罪关起来,但是再怎么说,以他现在的状态,去警察局比待在这里安全多了。
“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井少怒极反笑,“不过你这样的性格,反而更对我的胃口,我就喜欢带刺的玫瑰,征服起来也更有滋味。”
他一步一步往时辙走过去,脸上的笑混着血,看起来有些可怕:“我告诉你在这南城里,我井高捷想要的人,就没有得不到手的”
“听说你是y大的高材生,那你就该清楚,要是还想在这里混,就得乖乖听我的”
听到井少放的狠话,周围的宾客都是神情恍惚,他们也不是没听说过井少对那些年轻漂亮学生强取豪夺的事,不过这还是头一次这么光明正大地说出来,估计是顺风顺水惯了,一时吃瘪就气昏头失心疯了。
时辙胃里一阵翻涌,他握紧手里的酒瓶子,正盘算着该怎么脱身,身旁突然伸过来一只拳头,一拳狠揍在井少的脸上。
井少一个踉跄,一脚踩到之前时辙砸他后滴落在地上的红酒,脚下一滑,整个人歪倒摔在摆着红酒杯塔的桌上。
杯塔被撞倒,乒铃乓啷一片酒杯破碎的声音连绵响起。
井少瘫坐在地上,被倒下的红酒淋了个狗血淋头不说,不少杯子也砸落在他身上,再弹跳着摔在他周边,整个人狼狈无比。
身体的四周遍布玻璃渣,井少整个人都僵住了,不敢妄动。
众人震惊了几秒,这才齐唰唰地看向出手的人。
青年身着得体的晚礼服,身材颀长,面容帅气,是那种看一眼就忘不掉的长相。
他甩了甩揍人的手,神情冷峻,望着井少眼神仿佛是结了一层寒霜,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