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害。”
“大概是小时候遭遇得太多,我也从一个朋友身上学到了不少东西,除了面对欺压时的勇气,还有面对困境时的坚韧不屈。”时辙轻声解释道,又定定地用那双带着醉意的眸子看着骆行之,“那个朋友,就是你啊,行之哥。”
如果说我的前半段人生里充满了黑暗和荆棘,你就是那指引我人生前进方向的光芒。
在茫茫黑暗中,即使是一点微光,也足以给我前进的方向和动力。
时辙把心里话慢慢地说完,又盯着骆行之的脸看了会儿,张开手,抱住骆行之,小声说道:“我在遇到那些恶心的人和事之前,就遇到了你,真好。”
骆行之沉默着,动作很轻地回抱住他。
带着熟悉冷香的温暖怀抱让时辙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他深吸了口气,又接着刚刚的话题往下说。
直到上了大学,开始接触社会后,时辙才逐渐认识到,想要彻底摆脱那个家庭的束缚,光靠一个高考省状元的成绩是不够的,他得足够优秀,足够的独立,独立到不用依托家里的钱也能自己过得很好的程度,他才算是真正有了挣脱束缚的资本。
估计是察觉到了他的意图,薛家也有了新的动作,开始给他安排相亲。
彼时的时辙还不像现在那样独立,虽然在学校靠奖学金和兼职吃穿不愁,但是他依旧没有彻底独立,也没法真正地和家里撕破脸皮。
不过面对这种“相亲”,时辙也不是没有办法,第二次被“聚餐偶遇豪门女方家庭一起吃饭”的时候,他直接在两家一起吃饭的饭桌上公然出柜。
出柜的效果出乎意料的好,在那之后,时辙开始花钱让人给自己当“男朋友”。
因为是花钱雇人,再加上各种原因,他的那些“对象”被换得特别快,渐渐地,他风流的名声也就传了出去,家里也停止了对他的相亲安排。
时辙说到这又忍不住笑了起来:“女方家里不是傻的,现在网络这么发达,这一上论坛就能看到我又又又换了个男朋友,就算有联姻的打算,那些人也不愿意把让自己的女儿当同妻,有的豪门家里还觉得我谈过那么多恋人,脏得很。”
话说到最后,时辙又忍不住嘟囔:“他们嫌我脏,我还嫌他们思想顽固恶臭龌龊呢。”
骆行之听得心里很不是滋味,虽然猜到时辙在外面装样子是个家里有关,也没想到,他家里人能过分到这种程度。
他默默地收紧了怀抱,轻声哄道:“你一点也不脏,是他们不长眼。”
时辙哼哼了一声:“不过也得亏他们不长眼,不然我这相亲估计是没完了了。”
吐槽的话说完,时辙又有些苦恼地说:“虽然装风流很有成效,不过我那个狗屎继父就一点也不死心。”
“他刚刚的那通电话,反而透露了他内心的想法,他已经开始想着把我安排去和哪个豪门家的同性恋儿子相亲了,还美其名曰门当户对,不就是想找个和他薛家差不多的豪门攀关系么。”
“他这么想联姻,怎么不见把自己亲儿子送出去。”
骆行之心里的躁郁在听清时辙话的瞬间达到最高峰,他头一次那么束手无策,最后只能沉默着收紧了手臂,想要通过怀抱给予怀里的人足够的温暖和安全感,低声安慰道:“别害怕,只要有我在,没人能再欺负你。”
耳畔响起和小时候一模一样的话,感受着真实存在的有力拥抱和体温,时辙眼眶一热,感觉到自己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被什么东西击中了,这些年被他刻意忽略掉的委屈和难过像是决了堤的洪水,迅速地将他淹没。
鼻尖的酸涩越来越重,时辙用力地抱住身前的依靠,双手揪着骆行之的衣服,埋在他的肩膀上,再也无法自控地、压抑地低声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