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张纸巾,将体温计擦净“三十八点五。”林琅听后微微一窒“这么高,怎么不去医院”
平常人这个度数早全身酸软无力了,他却丝毫看不出异样来“我睡一觉就好了。”
林琅脱口而出“那你快去睡一觉。”
话说完,她又沉默。
裴清术意味深长的看着她“去哪睡呢,小琅。”
爱是能够摧毁一切的东西,理智与决心。
因为对他的爱始终存在,所以没办法完全狠下心来。即使理智告诉她,再次靠近只会前功尽弃。
从前那些日子忍受的思念与痛苦就得从头再来一回。
可心脏被绵软牵扯,对上他的眼神时,她还是先一步妥协。
裴清术,就像是一颗毒药一样,在她这儿。
哪怕知道是致命的,可是自己总是没办法抗拒。
她让裴清术去了她的房间,至少先躺一会,等烧退了再走也不迟。
看着他吃完退烧药,林琅去将空调的暖风打开。
天色已经黑了,隔壁的吵闹又如期而至。
不同于平时的音乐嘈杂,今天响起的是床板咯吱声,还有男女的喘息纠缠。
对于有过这方面经验的人,一听就能猜出对方在做什么。
无声的尴尬围绕着林琅,她下意识去看裴清术。
后者却带着淡笑“这个地方,好像隔音不太好。”
岂止是不好。
那阵喘息越来越大,终于到了收尾阶段,声音渐渐微弱下去。
裴清术抬腕看了眼表盘时间,五分钟。
林琅终于找到声音的来源,原来是窗户忘了关。
她走过去将窗户关上,窗帘也一并拉上“你先休息,我就不打扰你了。”
她正要离开,先一步被裴清术握住手腕“不能陪我一会吗”
林琅说“我就在外面,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随时叫我就行。”
他说“可我现在就不舒服。”
林琅愣了愣,紧张起来“哪儿”
他握着她的手去摸自己的脸“很烫,但是又很冷。”
掌心的触感滑腻,他的皮肤甚至比大多数女生的还要好。
林琅此刻却顾不得去思考这个,因为他的体表温度确实很高。
烫到仿佛能直接在上面煎鸡蛋了。
高温怕冷,这是感冒最典型的症状。
林琅让他好好躺下,发发汗就好了。
他说他很少生病,唯独发热很难见好,因为温度很难降下去“陪我躺一会儿。”
怎么陪呢。
林琅当然知道他口中的陪是什么意思。
他都空出一半床来了,意图太明显。
林琅最后还是叹气,妥协。
她在心里劝自己,他是病人,照顾病人是应该的。
她此时也只穿一条很薄的棉质睡衣,轻柔贴肤的那种。
半躺在床上,拉过被子盖好。
裴清术贴靠过来,手搂着她的腰。
隔着衣物都能感受到那股灼热,仿佛加热器一般。
她抬手放在他额头探了探体温,还是很烫。
裴清术很快就睡着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裴清术陪在身边,林琅也难得睡了个好觉。
她是被烫醒的,太烫了。
等她睁开眼睛,裴清术不知何时脱了上衣,紧实匀称的肌肉,看着就足够赏心悦目。
他应该是烧糊涂了,过高的体温让他下意识将外衣脱去。
身侧又躺着一个天然的“制冷物体”
他压在林琅身上,高温没有得到太明显的缓解,被灼烧过的声带让他讲话都沙哑“小琅。”
林琅顾不得去思考太多,只剩下担心,抱着他“很难受吗”
他点头。
林琅也开始急了,她没有多少照顾别人的经验,一直以来好像都是她在生病。
“那我应该做什么,我打电话叫120”手足无措到慌神。
最后竟然沦落到裴清术这个病人来安抚她的情绪“别慌,把温度降下来就好,我外套里有东西,你拿出来。”
林琅以为是药,急忙去到客厅将外套拿进屋,边走边将手伸进去。
一个四方,硬硬的盒子。
她将东西拿出来。
看到上面的文字,她沉默了很久。
凸点螺纹颗粒,带润滑。
林琅眉头皱着“裴清术,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这种玩笑”
小姑娘眼睛红了,也不知道是急的还是气的。
裴清术烧的神智都有些不清了,起身过来和她赔罪。
“没开玩笑。”他抱着她,拍着她的背,像哄小孩那样去哄,“不是你说的吗,发发汗就好了。”
他的衣不染尘在此刻发挥最大特性,说起这种话也不带狎昵,严谨到有理有据,仿佛最厉害的医生都尊崇此刻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