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还是女的
顾星檀指尖轻轻悬在已经干透的油画上,并未触碰到,眼睫低垂,掩盖了所有情绪。
下一刻。
却被一双侵略性极强的大手,从身后覆住了她柔软白皙的手背,似十指相扣的姿势,很用力抵在了微浮起颜料的油画之上。
顾星檀错愕地看向交握的手,在炽白灯光下,男人指骨与掌心的比例完美,冷白肤色近乎无暇,通透又充斥着处处矜贵的高不可攀。
“想学吗”
在顾星檀怔愣的瞬间,却见他带着她的指尖,一点一点拂过粗糙的画纸,男人微凉的声线,此时勾缠着丝丝缕缕的蛊惑。
顾星檀听到这三个字。
从大脑皮层传来抗拒,蔓延至砰砰乱跳的心脏,她视线掠过不远处早已准备好的画笔与颜料盘,最后凝滞在那一支支画笔之上,张了张唇“不”
容怀宴捂住了少女乱颤的双眸,不让她去看画笔。
薄唇沿着纤细羸弱的脖颈,最后附在她耳畔,“学油画,可以不用笔。”
顾星檀感觉男人那双存在感极强的手,交握的触感瞬间驱走了脑海中那一支支画笔,剩下了不可言说的紧张。
重点是,她想起了容怀宴上次把她身体当画纸。
既然不用画纸可以画画
这次又说不用笔也可以画画,难不成他又想出了什么变态招数
她就知道
容怀宴这个变态,脑子里就没按过好心。
变态不可怕,就怕变态有文化。
偏偏又不敢睁开眼睛,因为自从上次高烧之后,她如今连带着画笔,暂时都不能看得时间太长。
不然,又会莫名其妙被拉入血海残笔的梦魇之中。
顾星檀原本紧绷的肩膀,在听到这话之后,竟然慢慢放松一点。
虽然只是一点。
却被容怀宴敏锐的捕捉到。
果然
她的阴影,与画笔有关。
容怀宴素来波澜不惊的眸底闪过一缕暗色,转瞬即逝,抛了一张极大的画纸将那些画具遮住,只留下油画颜料。
而后慢条斯理地解下容太太清早亲自给他系好的领带,用靠里那面贴着她的眼睛,缠绕一圈后,随意在脑后打了个结。
“你你你我就是看在补偿你的份上,你别太过分。”
少女视线被封,没有什么安全感,更紧地拽住他的衣袖。
见她误会了,容怀宴薄唇掀起弧度,从善如流“多谢容太太迁就容某的变态爱好。”
而后。
亲自准备好颜料,握着她纤白细腻的指尖,沾满了靡丽的颜料,一点一点涂抹至空白的画布之上。
感受到指尖碰触到了粘稠的液体。
顾星檀坐在画凳上,指尖下意识瑟缩了下。
随即,纤薄背后贴着男人压迫感极强的腰腹,清晰感觉到容怀宴修长冰冷的指骨正包裹着她的右手。
不知何时,他的掌心仿佛被她肌肤的热度给浸透了,逐渐开始变烫。
容怀宴音色极稳,仿佛一位耐心的油画老师“放松,用心感受,我画的是什么。”
画的是什么
顾星檀逐渐被他清冷到近乎空灵的声音吸引。
她在绘画天赋上本来就高。
平静下来之后,居然真的能分辨出来,他在画什么。
“画的是人像”
容怀宴极淡的声线含了丝笑音“顾同学很聪明,答对了。”
顾星檀完全沉浸在了他拿着她的手,正在画布上涂抹的,肆意的、松弛的、又漫无边际的。
充满着窥探欲。
“现在在画唇吗”
“是锁骨。”
“下次再答错,会有惩罚。”容怀宴正握着顾星檀的手,再次去沾颜料。
顾星檀却因为他提及惩罚,右手无意地想抬起,去摘脸上蒙着的领带,却不小心,指尖重重擦过男人修长脖颈。
灯光下,绯色颜料贯穿了男人整个喉结。
连带着他随意解开两粒扣子的白色衬衣,也沾上了浓郁的颜料。
洁白中绽放出一片靡艳。
在顾星檀僵住时。
容怀宴似笑非笑“容太太想谋杀亲夫,继承遗产的心思,越来越坦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