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见过冷血无情资本家,变光芒万丈的圣父大人吗
这必然都是不可能的
望着窗外划过单薄的巷子,方向却是与枫湖居相反。
顾星檀趴在窗口,脑子里已经冒出来一系列的血腥社会案件,半晌,扭头扯了扯他的衣袖,幽幽问“我们去哪儿”
容怀宴扫了眼拽得摇摇欲坠的蓝色钻石袖口,对上她那双盛满水色的桃花眸,想起他出差之前应了谈老爷子的事,今天终于抽出时间。
略顿半秒,方言简意赅答“带你上课。”
顾星檀瞳孔放大了瞬。
上、课
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上次诗词歌赋小课堂的画面,然后
白净漂亮,莹润如玉的小耳垂粉了、红了。
容怀宴触及到她的反应,薄唇蓦地扬起淡弧,微凉的指尖碰了下那白玉似的小耳朵,低低笑音在车厢内回荡“容太太想什么坏事”
“这里都红了。”
仙女不要面子的吗
顾星檀伸出手想要去捂他的嘴,“不准胡说”
“我才没有想坏事。”
俨然把此地无银三百两诠释了个明明白白,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在想。
前排司机跟江秘书,眼观鼻鼻观心,假装不存在。
果然啊。
能把太太逼成这样的,也就容总。
不过,容总这样欺负太太,真的不担心,未来会被报复回来吗
毕竟容太太
也不是什么好欺负的性子。
抵达老宅时,夕阳最后一抹余晖,也融化在冥冥暮色之中,天幕被浓稠的墨色取代,无星无月。
盘根错节的百年菩提树旁悬挂着一盏盏仿古灯,用以照明,却衬得这座同样百年的老宅,有种森然寂寥之感。
天马行空的容太太,脑子里已经从悬疑片,变成了鬼怪频道,默默攥紧了在她后面下车的男人衣袖。
容怀宴垂眸看了眼摇摇欲坠的袖扣。
这颗扣子,迟早要被容太太拽下来。
老宅管家早已备好了晚餐。
如今这里没主人居住,佣人却并未减少,且训练有序,随时等候主人来小住几日。
“我们来这里上什么课”
“容家百年历史小讲堂”
顾星檀还不知道容怀宴带她到底是来干嘛的。
这人嘴严得很。
直到容公子仪态优雅、保持食不言寝不语的良好用餐习惯,用过晚餐后,才带她去了主宅后面的一栋小楼。
那里,是他幼时与爷爷长居之地。
环境比前宅安静,景色也最好。
顾星檀还是头一次踏入这个地方。
木质的小楼,看似低调,实则连建筑用材,都是最珍稀又坚固檀木,用料奢靡,连带着里面挂在走廊墙壁上的画,都是千百年前的古人真迹。
在这栋楼里,随处可见。
难怪当初容夫人带唐旖若来了一次,就被容怀宴干脆利索地赶出老宅。
这要是多来几次。
胆子大点的,把这栋楼搬空,整个百年容家得空一半。
听着顾星檀小声嘀咕,容怀宴平静解释“能动摇容家根基的都不会这么随便摆出来。”
忽而,似是想到什么般,侧眸看向顾星檀“是不是又想等我不在了,这些遗产都归你”
顾星檀被他看破无数次,果断不装了“所谓君子,看破不说破。”
“你比我大四五岁,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是要我给你养老送终的,所以,想想都不行”
理直气壮。
两人说话间,已经走到了阁楼那层,容怀宴大方答应“可以,只要你今天好好学习。”
“学什么”
顾星檀的第六感告诉她,绝对不是什么好课。
下一秒。
男人长指推开尽头那扇厚重的紫檀木大门,即便是尚未开灯,顾星檀顷刻间嗅到一股很淡的颜料气味。
并不是国画用的水墨颜料,而是气味更浓的油画颜料。
随即,顾星檀眼皮被覆了一只冰凉的掌心,耳畔传来男人低而清冽的声线,“闭眼。”
顾星檀下意识闭眼,而后。
灯光乍然亮起。
再次睁开眼时,入目便是一间油画画室,墙壁上、画板上、随处可见各种或浓或淡的油画作品,无一不精。
“这是你画的”
顾星檀眼底闪过惊艳,没有想象中的逃避,反而下意识走近欣赏,看到了落款。
全都是容怀宴。
“传说中容公子只擅丹青,倒是没想到,你油画也这么出色。”
容怀宴好听的声线在木质空间内,分外雅致,不动声色道,“我曾与一挚友,同去学过油画,鲜有人知。”
挚友
能被容怀宴称之为挚友的,到底是何方神圣。
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