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着她的额头,推离几分,清冷如玉的声线在昏黄暧昧的光线中,像是浸透着丝丝缕缕的凉意“顾小姐,请自重。”
嚯。
连容太太都不叫了。
顾星檀用湿漉漉的眸子望着他,戳了戳男人搭在书籍上那骨节修长的尾指“容先生,我可以解释。”
容怀宴翻页,没看她,云淡风轻道“我很心寒。”
这四个字一落入耳中。
顾星檀脑子里自动想起容怀宴这段时间为她做的事情,又高烧时亲自照顾她,又是抽时间给她画画,而她呢
就送了一条银质的链子给容小变态,还是为了反制他的,没走心。
作为没有感情的娃娃亲对象,容怀宴这个丈夫角色,做得已经够完美。
自己居然满脑子惦记人家遗产。
这是人干事
突然
心虚。
轻轻咳了声,顾星檀悄悄坐直了身子,一本正经地望着他“对不起。”
“你想要什么补偿,我一定能做到。”
就算是他又想到什么奇怪的房事y,她也配合。
这真是顾小姐付出最大的退让。
容怀宴终于把视线从书页挪到她脸上“你以为我是为了索要补偿”
“绝对不是”
“是我想给你补偿,请高风亮节的容总务必给我这个机会。”
主卧内安静了片刻。
男人冷白指骨泰然自若地合上厚重的精装书籍,熄灭了灯。
清冽嗓音在黑暗中响起“既然容太太苦苦哀求,容某却之不恭。”
“睡吧。”
躺回枕头的容太太,卷翘睫毛轻眨,望着黑漆漆一片的天花板。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次日一早。
顾星檀睡得正熟的时候,忽然脸颊落下一点绸滑冰凉的触感。
“干嘛”
顾星檀冻得往被窝里缩了缩,声线含糊不清。
容怀宴又低又凉的声线响起“容太太,帮我打领带。”
“你自己打。”
顾星檀眯着一双困顿的眼眸,掠过墙壁挂着的钟表。
五点五十。
正常人谁会起这么早呀。
站在床沿的男人,身形高挑,极具压迫力,此时掌心正挑起一根暗纹领带,漫不经心地滑过少女紧闭的眼尾。
唇齿间轻飘飘地溢出两个字“补偿。”
一,
二,
三
顾星檀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用力拽住那根颜色高级的暗纹领带,仿佛要把容怀宴勒死的力道,光滑白皙的两条小细腿,跪坐在床边,“弯、腰。”
纤白指尖迅速又灵活地打个完美又正式的温莎结
重新往床上一瘫。
容怀宴路过落地镜时,扫了眼今日分外繁复优雅的领带,不动声色地掠过大床上那个鼓起来的小包,声线徐徐动听“没想到容太太还有这个技能”
话音未落。
床上那纤细身影将被子一蒙,传来模模糊糊不走心的祝福,打断了他的话
“路上小心,工作顺利。”
仅此一次。
明天再这么早折腾,别怪她用领带谋杀亲夫。
刚好。
趁着他还没在外面搞出什么球出来跟她抢遗产
却没意识到,往常每次跟顾昀之见面,她心情都会沉郁好几天,但这次,极少想到他。
甚至都没想起来,过年要带容怀宴回去宣告身份这茬。
容怀宴前脚踏入容氏大厦,后脚他今日特殊之处就被关注他的员工们捕捉到了。
容氏集团论坛八卦区。
「啊啊啊,你们有没有觉得今天容总格外帅有种中世纪绅士的优雅端方」
「容总哪天不帅」
「但是今天有点不一样,好像是领带系得更精致繁复了,一点点小细节,更添风采」
「以前江秘书说过,容总都是自己系领带的,而且几年如一日都没变过,所以同志们,我有个大胆的猜测」
「今天容总领带不是他自己系的」
「那么是谁系的传说中恃宠而骄的小情人,还是容太太」
「听说昨晚容总携太太出席商业晚宴,今天突然换了领带,嘿嘿嘿」
「秘书办的兄弟姐妹们,能不能吃瓜就靠你们了,泄露一点点吧」
容怀宴刚刚结束早会,修长指尖慢条斯理松了松系得一丝不苟的领带。
副总视线落在他领带上。
平时他们端方雅致、规矩挑剔的容总可不会做这种肆意动作,下意识问“您不舒服”
见他盯着自己的领带。
容怀宴语调极淡,似是随口般“嗯,太太系得太紧了。”
从来没有太太给系领带的副总,被秀了一脸
他就多余问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