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锦书说“你在的场合,言泽言朗当然不会出现。”
言渡静默几秒钟,说“那从明年开始,言从年的忌日,我们就不回来了。”
韩锦书“蛤”
“给言泽言朗腾地方。”言渡揽着她往墓园方向去,语调随意,漫不经心,“反正我对言从年也没感情。”
韩锦书不可思议“对自己爸爸都没感情你也太冷血了。”
言渡嗤了声“你不如问问言菁,看她对言从年有没有感情。”
韩锦书“”
韩锦书听出不对劲,狐疑道“你爸爸以前,该不会都是放养你们几兄妹,从来不管你们的吧”
言渡说“言泽言朗不清楚。我和言菁都是私生子,言从年对我们很差。”
不知怎么的,听见言渡轻描淡写说出这些话,韩锦书心里忽然难受得厉害。她抓住他的一只大手,轻轻捏捏,小声猜测“那你小时候在意大利,是不是除了钱,一无所有”
韩锦书小说看多了,她下意识脑补起,那些自幼条件优越、挥金如土,却从来没有得到过父母关爱的公子哥。
言渡转过头,摇摇头,沉声道“不是。”
韩锦书闻言松一口气,拍拍心口笑笑“那就好那就好,不然你好惨。”
言渡神色自若地说“我连钱都没有。”
韩锦书“”
韩锦书惊讶极了,瞠目结舌道“你骗我的吧你堂堂言家的四少爷,在罗马生活会没钱”
“嗯。”言渡懒洋洋勾了勾嘴角,应她“我骗你的。”
言从年去世已经很多年,但言氏墓园常年有专人打扫,黑色的墓碑看起来依旧很新。墓碑正中是一张彩色照片,照片里的面孔年轻俊朗,意气风发。
韩锦书跟在言渡身边,最先上前给言从年献花鞠躬。
祭祀仪式持续了大约一个小时。结束后,韩锦书与言渡、言菁一起回老宅餐厅吃饭。
大户人家很讲究,吃个饭的规矩都颇多,上了桌子就要专心用餐,不能交谈说话。
好在老宅几个大厨手艺了得,一桌子菜色香味美,韩锦书认认真真吃饭,吃得也很开心。
下午两点多,韩锦书告别言菁,与言渡一齐乘车返回扶光公馆。
难得的清闲周末,回到家,韩锦书无所事事,干脆翻出之前买的零食抱到客厅,往沙发上一趟,边吃薯片,边拿着电视遥控器上下翻页,准备找部小甜剧来打发时间。
言渡则去他的书房加班。
过了不知道多久,韩锦书一集小甜剧看完,忽然听见书房那边传来响动。
她咬着薯片抬起脑袋,看见言渡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正装衬衣,已经从书桌前站起身,正从衣帽架上取下西装外套,搭在手臂上。
韩锦书开口“要出门”
“有点事。要去公司一趟。”言渡这么说。
“哦。”暴君这种工作狂,一贯宵衣旰食日理万机,周末临时加班,再正常不过。韩锦书不以为意,随口又问“晚上我们要一起吃晚饭吗,还是各吃各的”
“一起。”
言渡神色淡漠,说话的同时,不动声色,随手从抽屉里取出一个透明文件袋,放在电脑键盘旁边。
然后径直走出书房来到沙发旁边,弯下腰,捏住她的下巴往上一抬,在她粉嘟嘟的唇瓣上落下一个吻,温声说“我忙完了联系你。乖,等我电话。”
韩锦书两颊升温,抬眸瞧见他薄唇上沾了点什么,自然而然便伸出手,替他轻柔拂落。
言渡“有脏东西”
“是我嘴角的薯片屑。”韩锦书脸微红,窘窘地回答“你亲了我,所以沾到你嘴上了。”
言渡唇畔微扬,又亲了亲她飞起红云的颊,转身走了。
大门开启,又关上,咔哒一声轻响。
韩锦书继续看电视。
大约三分钟过后,一阵手机铃声忽然响起。她眼睛盯着电视屏,扑扑手,在沙发上摸索一阵,抓起手机看了眼。狐疑地挑挑眉,滑开接听键“怎么啦”
言渡在电话里对她说“我落下了一份文件袋,在办公桌上。”
“你在停车场吗”
“嗯。”
韩锦书举着手机站起身,径直走进言渡的书房,“什么样的文件袋”
言渡淡淡地说“透明文件袋。”
“嗯嗯,知道了。我等下找到了就给你送下楼。”韩锦书挂断了电话。
她绕到言渡的书桌后方,几乎是一眼就看见了那份被言渡遗落在书桌上的透明文件袋。拿起来,正要走,余光却瞥见,书桌正中央的电脑显示屏,居然还亮着光。
韩锦书眸光突的一跳。
言渡不仅落下了文件,还忘了关电脑
鬼使神差,韩锦书的耳畔再次回响起几个钟头前,言菁说的话言渡的病已经治了好几年,听说前段时间才基本痊愈,目前还在巩固治疗阶段。
言渡的病
巨大的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