逾越的父权重重压在他头顶,直至他的家彻底分崩离析。
深呼吸一口气,亭析闭上眼睛,心头好像被一块巨石压住,痛苦得无法喘息,大脑宛如被电钻凿开,疼得他头晕眼花。
亭析瘫软在沙发上,眼角滑落泪水,他无意哭泣,却抑制不住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如同高涨的浪潮,将他吞没。
刚洗完澡的身体温度急速下降,手脚骤然冰冻,血液凝固,周身颤抖不止,无意识中咬紧牙关,似乎忍受着莫大的痛苦,心脏像干涸的田野,四分五裂。
一条消息突然弹出,亭析恍惚间瞥见发信人来自庄诚辉,他本不欲理会,又警惕庄诚辉的手段,点开消息,事实证明他的担忧并非多余。
近期我将抵达c国,不该存在的关系,尽早处理干净。
大脑嗡嗡作响,亭析眼前发黑。
庄诚辉知道了,他知道自己和郁临莘复合了。
亭析背脊发凉,暗自思索,庄诚辉究竟知道多少,蒂娜所作所为是否有他推波助澜,他又要来拆散自己和郁临莘吗
七年前的心理阴影再度笼罩亭析,霎时间六神无主,惶恐不安,呼吸急促。
不他不会让庄诚辉得逞,这次无论如何他都要保护郁临莘,保护他们的爱情,即使粉身碎骨,即使与庄诚辉同归于尽。
亭析眼瞳幽深,恍若深不见底的黑潭,藏着致命的漩涡。
关于余子淇提名金兔奖最佳男主角的流言越传越盛,余子淇的粉丝扬眉吐气,好像她家哥哥已经把奖项拿到手。
余子淇春风得意,逢人便笑,周遭工作人员悄悄议论,余子淇的脾气似乎变好了。
然而,他的快乐没有维持太长时间,原本销声匿迹的潮汐书粉,带着大量调色盘卷土重来,有理有据,条理清晰,逻辑顺当,锤得余子淇和他的粉丝毫无招架之力。
“热搜,又是热搜,给我撤下来”余子淇气急败坏。
助理怯生生回答“子淇哥,刚撤,一会儿又爬上来了。”
“一群粉丝而已,能成什么气候,你们一个个拿那么高工资,连群女人都对付不了,好意思吗”余子淇指着工作室的公关团队,挨个骂得狗血淋头。
公关团队有苦说不出,谁料潮汐书粉中竟然卧虎藏龙,挥金如土的有钱人,出版社工作的专业人士,甚至有知名律所的律师,团结一心,势必要为潮汐正名,故意扯了张大旗,反抄袭,挺原创,还创作者们一片净土。
各行各业,越来越多人参与其中,余子淇和他粉丝再厉害也没有人民群众力量大。
一周后,电影排片量受到影响,观影人数急剧下滑,导演和余子淇愁得焦头烂额,导演头发大把大把掉落,余子淇连冒好几颗痘痘。
“现如今,唯一的办法只有叫春和出面解释。”余子淇经纪人说。
余子淇撇撇嘴,觉得经纪人废话连篇,“能联系上人,版权早买下了,哪会有这种麻烦事。”
导演点头赞同,他自然愿意花钱买版权,毕竟小作者花不了几个钱,还能省去麻烦,谁叫春和放着钱不挣,假清高。
经纪人双手交叉,沉声道“我打算找黑客,查查春和真实信息。”
“犯法的吧。”导演朝后仰了仰身子,不大赞同。
经纪人目光转向余子淇,余子淇摩挲下巴,若有所思,“你有靠谱的渠道”
“嗯,对方非常厉害,轻易不会接单子,我无意间听一位退休的老前辈谈起过。”经纪人神神秘秘靠拢,近乎在他们耳畔说“那位老前辈曾让傅英华差点栽跟头。”
此话一出,余子淇二人双双睁大眼睛,面面相觑。
导演故意咳嗽,清清嗓子,“既如此,麻烦你了。”
经纪人摆摆手,笑道“不麻烦不麻烦,应该的。”
送走导演,余子淇拉着经纪人到一旁谈话,“你说真的”
“当然,我能害你吗我俩可是绑在一条船上的蚂蚱。”经纪人深知余子淇防范心重,但他们合作多年,余子淇依然对他毫无信任,确实伤人心,令他颇为不悦。
余子淇点开微博,他最新一条评论下,全在骂他抄袭,绝不能顺其自然,他好不容易打了场翻身仗,必须得稳住。
近日许多条夸赞他,唱衰郁临莘的微博,叫余子淇喜不自禁,他还要拿影帝,把郁临莘踩在脚底。
商议妥当后,经纪人连夜邀请老前辈吃饭,送了不少礼物,酒过三巡,两人喝到面红耳赤,醉眼迷离。
第二天睁眼,经纪人崩溃地抱住脑袋,完蛋了,他把正事忘记了
打开消息框,他的通讯录中凭空冒出一个陌生的名字irro。
他喝断片了
他咋记得自己喝酒不断片呀。
挠挠后脑勺,经纪人懒得深究,放弃洗漱吃饭,抱着手机一秒进入工作状态。
发送消息完毕,经纪人心惊胆战地等候回复。
“大佬回复应该挺慢吧。”经纪人暗自琢磨,决定先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