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临莘的衣服穿在亭析身上,又大又长,亭析一米八三,身高算出挑,可架不住他瘦,脚踝细长,郁临莘单手便能握住,猝不及防坐下,亭析险些走光,立马按住衣摆,耳朵尖发烫,嘀咕道“也不给我拿条裤子。”
“想着洗完澡要给你擦药,怕弄脏裤子就没拿。”郁临莘的理由非常正当。
实际上,郁临莘瞧见亭析身穿他的衣服跨出门的瞬间,便产生了不可言说的反应,幸亏运动裤宽松,加上浴室水汽重,才能勉强装作体面人。
“有点疼,你忍一下。”药酒倒入手心,郁临莘先用掌心搓揉后按上亭析的腿。
哪怕提前预警过,亭析仍然酸爽得倒吸一口凉气,“嘶”
郁临莘心脏跟着发疼,轻声安慰道“忍忍,很快就好。”
无人知晓,钉在门口的计弘内心有多么波涛汹涌,他夹着腿,目瞪口呆,整张脸涨得通红,然后逐渐发紫。
天啦昨晚莘哥说正在追求中,今天就追到了,速度是不是太快了点大清早玩的这么刺激,他们忘记自己还在房间里睡觉吗或者自己的存在对他们来说无关紧要
计弘仰望天花板,双眼呆滞。
完蛋,今晚又要睡眠了
还有,莘哥,男人不能太快。
尿意尽数吓退,计弘晃晃悠悠,神游天外,决定下楼静静。
“好了。”郁临莘盖上药酒瓶,挤出洗手液,清洗双手。
亭析瘫坐长椅上,恍若一条死狗。
他慢慢睁开眼睛,视线暂时无法聚焦,双眸含水,眼尾晕开薄红,眉心紧蹙,仿若被人欺负狠了。
眼尾被指腹轻柔抹去泪水,温热的吻于他额间落下,一颗糖叩开齿列,钻入亭析口中,酸甜味顿时席卷味蕾。
郁临莘哄孩子似的哄着亭析,没有言语,但他每一个动作,都让亭析体会到久违的安心。
亭析抬手扯了扯郁临莘的袖子,郁临莘低头看他,“怎”
初开口,后面话语尽数被堵住,亭析仰头吻了郁临莘。
柔软,香甜,包裹着浓郁的柑橘味,仿佛眨眼间回到七年前。
唇上真实的触感提醒郁临莘,不是七年前,是当下,此时此刻,二十三岁的亭析正亲吻二十五岁的郁临莘。
短暂的触碰,恍若蜻蜓点水,尚未砸吧出多少滋味儿,便消失了,但这并不妨碍郁临莘宛如情窦初开的少年般,心如擂鼓,热血沸腾。
“小曦”郁临莘紧握住亭析的手,视线追寻亭析的目光。
他弯腰倾身上前,悄无声息抚上亭析脆弱的后颈,引起一阵战栗,亭析眼里的水汽更重,像极了无处可逃的猎物。
郁临莘吻掉他的泪珠,笃定地说“今天你偷偷舔了我的后颈对吧”
亭析当时表情过于无辜,郁临莘真以为自己产生幻觉,如今再回想,分明是小坏蛋的恶作剧。
亭析垂眸保持沉默,郁临莘捏了捏他的后颈,亭析缩紧脖子,甜糕小时候,他经常这样做,郁临莘把他当猫崽子了吗
“小曦”郁临莘低低呼唤,声音蛊惑,“看着我。”
眼皮眨动,一番挣扎,亭析终究妥协似的掀起眼帘,望进郁临莘黑沉的瞳眸中。
后颈的手掌紧贴皮肤,宣示强势的控制欲,亭析目光上下逡巡,流连两瓣一看就很好亲的双唇,心跳加速,万马奔腾。
自己真的堕落了。
亭析忽然想笑,他无可避免地长成了庸俗的成年人,他的的确确馋郁临莘的身子,既然挣扎不开,又何必挣扎。
陡然间,豁然开朗,亭析眉眼弯弯,主动抬手环住郁临莘的脖颈,郁临莘眼中盛满光亮,再无法抑制自己的情感,低头吻下去。
“临莘,亭析,早餐好了。”关申河洪亮的嗓门骤然打破满室暧昧。
“马上下来。”亭析应道,伸手推开郁临莘,纹丝不动。
郁临莘脸色铁青,眼神阴郁,一副要吃人的样子,亭析觉得好笑,拍拍皱巴巴的衣服,往外走去。
“等等。”郁临莘拉住亭析手腕,“我给你拿裤子。”
亭析盯着他,似笑非笑,“会弄脏裤子。”
郁临莘一本正经道“药酒已经干了。”
裤子是亭析自己的,郁临莘的裤子他穿上容易摔跤,将上衣下摆塞进黑色休闲裤里,竟胡乱塞出一种时尚感,郁临莘替他吹了个简单的发型,站在镜子前,耀眼夺目,光彩照人。
郁临莘从后面抱住他的腰,下巴抵上亭析肩膀,“真不想给别人看。”
亭析身子微微僵硬,轻飘飘说“郁前辈的关山月拍得挺好,山洞里那段戏更是无数人称赞,剪辑必用素材。”
郁临莘语塞,意外亭析居然看过关山月,他饰演一位保家卫国的将军,腹背受敌,被追兵逼至悬崖,意外掉入山洞捡回一命,亭析说的是他在山洞水池里洗澡清理伤口,情绪逐渐崩溃,觉醒反抗意识的那段戏,属于角色人生重要转折点。
这段戏郁临莘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