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梁虎道“无论你们想找谁,他都不在这里。”
领头人笑了“您还没有听我要找谁,没有听我的价码,怎么能一口咬定他不在呢”
他摆了摆手,两个人便担着一个箱子走上来,箱子里落在地上砸出一声沉重的闷响。打开箱子,里面装满了金锭。
又有一个捧着匣子的人走上来,打开一个匣子,匣子里盛着两截断剑,飞霜剑。
“他现在在哪里”领头人问道。
梁虎叹了口气“我赚不了你的价码了,我不知道他在哪里。”
领头人道“梁大师,我建议您非赚不可。我的价码不只是这一箱金子,还有你的这间铺子、你的性命。”
梁虎双目一瞪“你以为我任你宰割了吗”
“梁大师。”领头人心平气和地笑道,“您是天下有名的大师,若非不得已,我们并不想得罪您。但那柄剑斩断的兵器中,有六把都是您的作品。”
梁虎深吸了一口气,道“你们是冲着那把剑来的。既然如此,你们也没有必要去找他了。那把剑已经毁掉了。”
领头人沉下脸色“梁大师,这个玩笑不好笑。”
梁虎道“我也没有开玩笑。他来找到我,就是为了毁掉那柄剑。那柄剑的确很难熔铸,我为此特地新造了一个炉子,废了好些天的工夫。剩下的东西还在后面,你们可以自己去看。”
领头人示意了一下,就有两个人走出来,直接进入后院,又过了片刻,他们带着些废铁残渣走过来,向领头人低声禀报。
梁虎安坐不动。他熬了几宿,将坏掉的炉子重新修好,又取出珍藏的陨铁混以其他东西将之熬炼成渣。没有人拿到过那柄剑,也就没有人会知道这些废渣不是那柄剑的残迹。
领头人脸色难看,看着梁虎的眼睛终于失去之前伪装的礼貌,声音冷硬道“这样一件能够切金断玉的宝剑,他为什么要毁掉你又为什么会同意”
“因为他预料到了这柄剑会引起的纷争。他认为任何人得到这柄剑,都逃不出程詹的下场。所以他来找我毁掉它。我同意,是因为我虽然是铸造师,却也是他的朋友。我相信他,也了解他。”梁虎直视着领头人的眼睛道,“你们既然敢找他的麻烦,想必已经彻底了解过他,那你们就该知道,他确实是这样的人,能做出这样的事。”
领头人与梁虎对视良久,无法确认他是否撒了谎,硬声道“既然如此,那就请梁大师和我们走一趟吧。你既然能把它炼成废铁,想必也能从废铁里再把它炼出来”
梁虎冷笑,在椅子扶手上一按,铺子里忽然响起无数机括的声音,道“你们以为此时能平安走进我这间铁匠铺,就一定能平安走出去不成”
他不可能跟他们走。他若是去了,从此以后生死捏在别人手中,恐怕再也出不来。
铁匠铺外,无数对准了这里。
双方剑拔弩张,眼看就要打起来。
忽有一人脚步匆匆,来到领头人耳边,低语几句。
领头人听罢,脸色忽然恢复了正常,他看着梁虎笑道“梁大师仁义。”说罢一摆手,带着人走了。
梁虎耳力不错,听见了那人的话。他说得是昨晚“飞霜剑”在众目睽睽之下斩了平南河盗王,手中拿着的正是那柄能切金断玉的宝剑。
他一言不发,神色复杂难言。忧虑之中,又有一分无法言说的自豪来。
梁虎想造出宝剑已毁的假象,帮他的朋友挡下夺剑的人。
可他的朋友亦已猜到他的打算,有意在众人面前显露宝剑仍在自己手中。
这就是他的朋友。
杀
朗擎云睁开眼,目中血丝遍布。他感觉到身旁有什么在动,下意识握紧手中的剑,横挥
朗擎云的手臂突兀停下,他用得不是血锈刀的剑法,而是梦中年轻人的剑法,所以他还停得下来。
一个脑袋上长着兔耳的幼童跌在旁边,惊恐地看着他,耳朵瑟瑟发抖,身体却不敢一动。朗擎云的剑正横在他的脖子上,虽然没有挨到皮肤,却已经渗出了血。
朗擎云面无表情,目光凝在那道血痕上,小兔妖泪流满面,又被他满身浓厚的杀气吓得一声都吭不出来。
“你想拿我的剑”朗擎云问道。
小兔妖哆哆嗦嗦着哭腔“我、我、我不是、不是故意的,我以为、以为你们都、都死”话说一半,他脸就白了。
他只是个修为低弱的小妖,连血锈刀都没听说过的那种,在林间见到这许多死去的修士,就以为他们都死了,想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自己能用上的,可是没想到这里头还有个活着的。
这人满身杀气,刚刚眼睛看过来的时候,比老虎都可怕。他说错了话,又是妖,这人一定会杀掉他
朗擎云双目赤红看着他,低声
暴喝道“滚”
小兔妖脑袋发蒙,顾不得擦眼泪,扭身跌跌撞撞地跑了。
朗擎云手一松,血锈刀咣当一声落在地上。他略略平复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