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阮棉手指的这三个字,中年文士脑子浆糊一瞬,随即皱眉不满,“小小年纪,莫要胡乱开玩笑,这一行分明是个抬头,意思是说,下面的一列名字都是文家中过状元的先祖”
阮棉心说那不然我还能说我是谁,总不能冒用别人祖先的名字吧,“不,下面虽然是高中状元的文家人,但上面的文曲星就是我。”
“你有何证据”
“我是文家人我说了算,你一个外人,难道对文家族谱怎么排比我还了解”
中年文士“”
他确实特别了解,毕竟他就是为了调查文家藏着的秘密,才从北文曲界来到南边的凡人居所,花费十余年跟文祭酒一路结交。
但是这话他不能说,要面子。
原本是他一个人从古籍中意外发现的秘密,没想到好不容易熬死挚友,可以一探对方的祖祠,这秘密又被北界几个书香世家盯上了。
想从他们嘴里分一杯羹,无异于虎口夺食,他这个文祭酒挚友的名分就一定得捏牢。
儒修就这点好,别管肚子里装着什么,满口的仁义道德。
他代挚友照看家中一切,自然也包括族谱和祖祠,这样不管有什么好处,他们都休想撇开他吃独食。
阮棉全程给这中年文士开了vo,又快速回放了他的重播剧情,确定这人虽然居心不良,且见死不救,暗杀的事却与他无关。
她敛起眼中的不善,决定再看看情况,不能打草惊蛇。
中年文士见她说得笃定,惦记着用文家血脉开启祖祠秘境一事,渐渐打消疑惑,转为惊喜。
文家的先祖如此低调神秘,兴许真有他不知道的族谱排列规矩,是真是假,十日后带她去文氏祖祠一试便知。
若是真的,他找到了开启秘境的钥匙,又为自己添一份谈判的筹码,若是假的,敢欺骗那几个说一不二的书香世家,自然有的是人会出手教训。
中年文士想通其中关窍,不再追问名字一事,只当默认。
“文姑娘见谅,好教姑娘知道,在下也是为了挚友考虑,总不能随便谁都能入文家祖祠,岂非不敬”
阮棉笑笑,感觉自己对“敬”有了新理解,合着你跟北界那几个书香世家进去就行,别人就是不敬。
中年文士又道“在下姓卓,单名一个朗字,文姑娘喊我卓伯父便可。”
“不可不可,这么喊岂不是乱了辈分”阮棉连连摆手,“知道我的名字为什么写在最上面吗,因为我辈分最大,你喊我小祖宗便可。”
中年文士“”
一大一小瞪着眼对视片刻,中年文士感受到淡淡的元婴修士威压,眼底一惊,瞬间败下阵来。
难怪他一开始看不出对方的修为,还以为是修为太低所致,没想到他百岁之人才筑基后期,这个骨龄将将满十岁的小姑娘,已经是元婴中期
如此说来,这骨龄许是假象,没准对方的实际年龄早已过千岁,是货真价实的文家祖宗
中年文士面上多了三分恭敬,“是晚辈唐突了,卓朗见过文家小祖宗。”
阮棉点点头,目送中年文士匆忙退出文会,自称去准备十日后众人进入文家祖祠的诸多事宜。
她没急着走,而是搜索出百花楼的重播剧情,找到文祭酒生前舌战群儒那一场文会,从头到尾认认真真地看了三遍。
每一个人说了什么,说这句话时的语气和表情,其他人的反应,她通通记在脑海中。
其中一个恼羞成怒的年轻学子、一个对文祭酒极力夸赞的老者、还有一个安静旁听的姑娘,先后引起了她的注意。
“没看错的话,这三个应该不是凡人,而是北界的修士。”
“一个挑拨,一个捧杀,一个隔岸观火,都不简单。”
“所以到底是谁动的手呢”
她一下下rua着大白狐的脑袋思索之际,旁边的文会进入到激烈的辩论环节。
有人说人和兽的区别在于智慧和言语,有人说兽类天性凶残,人则性本善,个个引经据典争论不休,谁也不服谁。
一人忽然道“卓先生乃是文祭酒的挚友,能让他喊一声文家小祖宗的人,够资格帮咱们评判了吧”
其余人其实也早都留意到阮棉了,闻言纷纷朝她看过去。
有那会来事的恭敬行礼,抢先道“敢问这位文家小祖宗,人和兽,区别何也”
阮棉微微一笑,“你们真想知道”
她视线一扫,就认出好几张熟悉的面孔,都曾出现在不久前那场让文祭酒送命的文会上。
文人学子们纷纷点头,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阮棉戳了戳大白狐,“眼见为实,你去让他们看看,人和兽的区别到底是什么”
大白狐狐狸眼一眯,甩甩尾巴,起身走上前。
此行为了低调,它特意只留了一条尾巴在外面,南文曲界这些凡人皆知北边修仙界的存在,只当它是女修喜欢养着玩的那种灵宠。
一开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