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把药给升前曾经当着他的面银针验毒,升一路都没有让任何人触碰到这碗药,下毒的人不是升,理由我之前已经说过了。”
“从这碗药被端进去之后,能够在王喝他之前碰到药碗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祭司大人你,你总不可能给王下毒然后还将找凶手作为执念吧所以就剩下最后一个人了,王自己。”
渡厄海的耿玄也朗声补充“我们渡厄海排查了当天在王宫内的所有人,每一个人都没有可能,排除掉所有可能后,最后剩下的再不可能的也是答案了。”
一直以为他们进展神速的商陆其他海门果然也不是吃素的。
祭司好像对这一点并不意外。
他只问“理由呢”
“厌为何自杀他病了半月有余,又为何一定要在今日死”
岐黄海的一个人反驳道“也许就是无意中选了今天呢也许就是个巧合,知道他是自杀不就行了吗”
祭司无动于衷“我了解厌,他从不会做无用之事。”
耿玄施道礼“这一点贫道就无能为力了。”
比起严肃正经的耿玄,韩休则是不知道从哪掏出一块小蛋糕吃了起来,三两口吃完了才说
“都看我干嘛都说了没找到证据了,谁知道他为什么要在今天死,总不能是不想公布真相所以宁愿自杀吧我可不觉得他会这么蠢。”
他笑眯眯看向阎俊“师兄呢看你们跑来跑去这么卖力,一定找到了一些有意思的东西吧”
阎俊沉着脸不搭理他,只转头对商陆道“小路子,是你想到的关键,你来说。”
商陆左边有阎俊,右边有白爷,底气十足,直接开口
“王选在今天,是因为今天下暴雨。”
一个散人就差没把问号写脸上了“你开玩笑吧谁自杀
还专门挑暴雨天自杀这又不是集邮。”
祭司却是抬眼望了过来,韩休耿玄他们都想到了什么,面露沉思。
商陆继续说“普通暴雨天当然没什么了,我要是没猜错,在两千年前的现在,有一个海市在这个暴雨天开了。”
“而开启的那个海市,海市的主人应该就是被执旗处死的月族少将军。”
轰隆
又一声雷响在天边响起,闪电划过,照在了祭司脸上。
他对商陆说“你继续说。”
商陆被祭司的表情吓到,往白爷后面缩了缩,努力在雨声中放大声音“之前祭司你说过,海市这个说法一开始就是你们羽国传出去的,海市这个秘密也是王室秘闻,作为祭司,你知道海市,知道死海,知道活海,还知道要破海市的方法就是解除海市主人的执念。”
“反推的话,就是要成为活海,必须要有执念,你知道这些,身为王的厌当然也会知道。”
“祭司大人,你有想过吗为什么一开始愿望只是在羽神山老死的你,最后会阴差阳错成为了海市主人,那些阴差阳错,真的就只是巧合吗”
也许海市真的能够随着主人的心境变换,随着商陆这一句话落地,又一道巨大的雷声响起,仿佛要劈掉整个天边。
祭司在大雨中缓缓抬头望向了天。
千净并不是个蠢人,尤其是这两千年来,他一直在反反复复的经历着这些记忆,自然也是推算过无数次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事态会变成最后这样。
只是当结局来临时,他却还是感受到了从心脏深处细细密密漫出来的痛意。
商陆可不管祭司痛不痛,他兀自说着
“我要是没有想错,十年前他让那三万大军赴死的目的既不是对战玄鳞国,也不是要消耗他们以保羽国,如果要消耗,为何不消耗老弱病残为什么专门挑军中精锐消耗”
“整个羽国到底谁最在意这些将士”
“除了你,就是从小被月族鸠族一起养大,十四岁上战场,深受将士爱戴的月族少将军,那三万人无意义的拼杀致死,死前才发现玄鳞国没有带辎重,这些全都是王算好了的,他就是要用这三万人的死换来少将军的执念。”
商陆说的自己都快气成了河豚,他觉得那少将军太惨了,被自己效忠的王算计成这样
“一层执念当然不够,王精于算计,不会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所以才有了后面的执旗处死,他就是要让少将军众叛亲离,一起长大的兄弟视他为仇敌,算得上是同族的祭司你亲自执旗,拼死护着的百姓每一个都要他死”
“他敲碎月族少将军所有在乎重视的东西,让他蒙冤而死又将他挫骨扬灰,这不是因为有什么仇什么怨,就只是单纯拿他做试验品,实验这样是否可以成为海市主人,所以千方百计要他死前含有执念而已。”
“而他自己,估计是实验成功了吧,所以在这个暴雨天,在月族将军的海市出来的这一天,他先喝了毒药,又放火烧宫,为的就是死于烈焰焚烧,水火交融,成为能够行走在人间的活海。”
大雨中,白爷先是垂下了眼,又感觉到不对,侧身看向躲在自己身后的商陆“你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