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
他机缘巧合拘了个老竹妖,想出歪招来削其为纸,变着法子伙同丞相一起吞享民脂民膏,甚至靠这手本事在皇帝面前都得了脸,受封五品官位不说,还得了前呼后拥的恭维簇拥,正飘着呢。
反正那话本里的劳什子魔尊也灰飞烟灭了,不打紧是真的假的还不知道呢
修士穿着紫金蟒袍正在府院里顾影自怜,突然遥遥感应到自己的阵法被破,当即赶了过去。
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动了老子的灯笼
还是那老妖怪又想法子找外援呢这次非要打灭他半条命不可
修士片刻就冲到了这隐蔽地牢里,一进去看见守卫兵士全都睡得口水连天,自己也是懵的。
如果这儿有血战一场,那他百分百调头就跑,再多富贵荣华都比不过狗命要紧。
但这儿也不像是出了大事的样子。
难道谁抱了好酒进去,大伙儿吃醉了
修士越过摞在一起呼呼大睡的兵士一路走到里头,在昏暗光线里看见一个陌生的年轻人。
那人身量修长,看着像是二十来岁,旁边还有个书生模样的站着。
“大胆”修士骂道“这是什么地方,也是你们这种杂碎能进来的”
高个子男的不为所动,旁侧的人很轻的笑了一声。
修士还在犹豫打还是不打,男人终于开了口。
“你不认识我是谁”
“爷爷管你是谁”
“好。”
一声好刚落下,修士还没反应过来,眼前骤然天旋地转,头重脚轻,像是整个人都颠倒了过来。
他的腰突然变得极细,脑袋像是和脖子一起弯了个弧度,胳膊腿全都伸展不开了。
这这是什么妖术
你居然不堂堂正正和我斗法,使出这样的下三滥招数
再想骂人,嘴巴都张不开了。
他变得像是没有嘴,没有手,整个人如同一根弯折的棍子,但是视野十分清晰,五感仍然可以调用。
蔺竹掂了掂手里的锄头,感觉还挺沉。
“他还听得见我们说话吗”
“嗯,触感痛感也在。”
“那快走,”蔺竹眼睛亮亮的,笑起来还有小虎牙“我们把这锄头交丞相去”
此时此刻,陈章政已经被村妇联同她哥哥给捆了回来,着实挨了顿毒打。
他想从这村里一路跑回丞相府,找人救自己的命,谁知道还没跑到村口就被抓了回来,路上还被好多人看了笑话。
灵魂互换之后,新身体长期营养不良,还饿着肚子没有吃过饭,其实根本就跑不动几步。
村妇彪悍,她哥哥更是个膀大腰圆的柴夫,拿着荆条一顿猛抽,骂声都震得人眼冒金星。
“你这杀千刀的烂货还耕不耕田了”
“再耍赖偷懒,叫老娘来养你这二皮脸,我哥哥直接扒了你的皮”
陈章政猝不及防被抽得眼泪乱冒,也不敢喊自己是丞相之类的浑话了,呜咽几声小声说饿。
“饿”村妇一口唾沫呸在他脸上“你还有脸说饿”
她去厨房找了两个馊馒头,毫不客气地丢在他脸上。
“吃了吃完赶紧拿上锄头去干活,再敢耍心眼今晚把你吊起来”
陈章政这辈子就没闻过馊东西,万分屈辱地吃完那两个馊馒头,饿得眼冒金星,在那两人的逼视下扶墙站起来,低声下气道“锄头放在哪”
“你看看,哥你看看,他一个种地的,吃饭记着吃,锄头却不知道在哪”
“别打了别打了”陈章政伸手抱头,狼狈道“我真的不记得了”
恰好在这个节骨眼里,解雪尘带着新锄头过来,卡着节骨眼把新锄头扔在他们院子角落里,跟旧的刚刚调换好。
修士变成锄头以后,一路都被转的头昏眼花,想吐还没有嘴,完全是活受罪。
他刚被扔到地上,就瞧见有个庄稼汉臊眉耷眼地过来,魂魄瞧着竟是那丞相。
坏了,他们都遇着高人了,这是被算计了啊
丞相我是你的国师啊
丞相你快听,是我在喊你啊
锄头静静瘫在地上,半点声响都没有。
陈章政把它扛去了田里,颇为笨拙地扬了起来。
修士的视野骤然一个拉高,下一秒脑袋猛地锄进了大地里。
杀了我,直接杀了我吧
到底是谁狠毒到这种地步,叫人用脑袋耕地天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