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话这么一说,仇炼争当即觉得事情不太对头,脸上异样纷呈,左边眉毛几乎撞上了右边眉峰,嘴唇一开,问的便是“你整整一年都没告诉他他认为我是个清清白白的好人”
我沉了沉脸,道“我若告诉了他,你以为你这一年能过得如此安生”
仇炼争当即无奈道“可他人都来了,我们还要瞒下去么”
我反笑“不接着瞒下去,难道要赶在和谈之前把话说破”
他倒是想得轻松,可知说破一切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亮明哥,绝不会再有半分和谈的念头
他当年从高悠悠那儿得知了我的惨样儿,一个人跑去大树底下哭得气壮山河,就足以证明他一直惦着这事儿,想起便是满腔恨、一心怒,倘若即刻知道那星霄山上的“大恶人”就是仇炼争,他会做出什么
很有可能会不顾一切、不惜代价、带着手下兄弟取刀弄剑,直冲仇炼争的性命而去
我又岂能坐视这等惨事儿发生
仇炼争却正色道“那你的亮明哥,算不算一个聪明人”
我想了想,点头道“算他当然算了。”
当年若非高悠悠三翻四次地误导,他早就怀疑到你头上了。
仇炼争又道“倘若是个聪明人,那在客栈时,他应该就已对你我的关系起疑,既有疑惑,第一便是去寻常兄弟询问,第二再是去找别的人盘问,你觉得这些人都能够守口如瓶、一字不透么”
我心中一凉,急地当即跳起来“坏了我得赶紧去嘱咐他们一番。”
刚要下去,仇炼争却把我拉住。
“我刚刚就在这儿一直听着,他们尚未有人离开,你不必心急。倒是有一点,我与你看法不同。”
我疑惑了“如何不同”
仇炼争声音清冷道“当年的事,并不是只有这几人知道线索,倘若许亮明真的有心查访,他早晚都要查出来,你是希望别人告诉他真相,还是你自己去告诉他”
我语声一窒,一时之间脸上沉甸甸的,像是有沉默的阴影挂在两颊。
仇炼争叹道“不如趁着这个机会,我和你一起向他坦白,如何”
他当然会这么建议。
因为他可是仇炼争。
他一向受不了欺骗、隐瞒,还有一切的投机取巧。
哪怕是面对着许亮明这样有着切实利益冲突的人,他也没想过要欺瞒。
这固然是个优秀品质。
可在现实面前又不够。
我道“你说的话,固然有些道理,但现在不是时候。”
仇炼争疑道“你是怕影响接下来的和谈”
我苦笑“我是怕你会被他打。”
仇炼争听完,峻如峰峦的眉眼透出了强烈的冷意。
“他要打就来,不不了我去拼命,又何须畏缩”
他气息说冷就冷,眼光说热就热,出鞘的利剑都不足以形容他的锐气。
我只好按着他的肩,无奈苦笑道“若是平日,你们之间拼命打杀,胜负也实在难说,可如今你这伤势你能发挥出多少实力”
仇炼争沉默不语,像是被一个尖锐的事实击中了胸腹,气息不太平了。
我又道“就算你要拼命,我也不许你真伤了亮明哥。”
仇炼争笑道“因为他是你的好哥哥”
我一脸正色地叉腰“他不止是我好哥哥,他是我爹我娘我姐妹兄弟,他一个人就是我的全家老少”
仇炼争一愣。
他看了我许久许久,终于还是笑出声道“你要是真的缺乏父亲兄长的关爱的话,其实我也可以勉强当你的”
话还未说完,我瞧他那得意洋洋的笑样我就忍不住,脚上一记飞踹,十足劲力酝酿在根根脚趾。
可他倒好,偏生灵活扭曲地一躲,然后一手往下拍出,指尖一屈,勾住我的腰带,再是一拉,硬生生地把自己要倒下的身躯又勾了回来,顺带手掌往上一动,好似偷袭锁骨,却半路折去摸我的脸蛋。
我马上伸掌为爪,推开他不安分的手,先一步攥住了他漂亮的右脸颊。
然后指尖发力,往外一拧。
仇炼争雪白润泽的脸蛋,立刻被我拧得肉乎乎皱巴巴的,看得我呵呵一笑,刚一松手,他就面无表情地一个冲近,骇得我脚下一滑,他的手一绕后,大半个手掌稳稳地托贴在我的屁股肉上。
表情倒是寻常。
姿态却很涩情。
我无奈“每次都是这儿你不觉得很没新意、很腻味么”
仇炼争淡淡一笑“每一次都有新鲜的触感,为什么会腻”
新鲜的触感是什么鬼啊你当这是夏天换毛的暹罗猫,每天撸起来都不同滋味吗
仇炼争想了想,淡淡道“你在紧张与放松之时,身躯的紧绷、力度的走向,甚至防御的反应都不一样,所以每一次都是不同的触感与温度,这并非是我在夸张。”
为什么这对话听着冷静正经,却又如此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