键”。
他脚不挪,脸不动,一向眼高于顶的眼神只凝在了凌熙让身上。
而我得专心给阿渡运功疗伤呢,仇炼争在我们身边护法,梁挽也撇下了陈靖虹来助我们运功,咱们谁都不方便去解释干预啊。
这真是老冤家遇到旧仇人倒霉给倒霉开续集了
而凌熙让只道“我晚到这隋州城几日,本来定了与姜师弟等人汇合,可等来等去等不到人,我情知有异,只好乔装赴宴,没想到却在宴上看到了你。”
他目光一凝“高师弟你近来还好么”
这话问得不知是威胁还是关心,而高悠悠沉默了许久,也终于沉默不下去。
“我已不是小无相山的人,无须称我师弟。”
凌熙让只道“高悠悠,昔日是你受冤,但你也同样杀了门中师兄弟,所以即便唐大侠力证杀死师叔的人不是你,长老和其他弟子也不许你再回来你心里可曾含怨”
高悠悠沉默如石。
凌熙让道“经历过这些,我本也以为你是不愿再回来的可你如今冒充小无相山的姜若素,你这样骄傲的人,原是做不出这事儿的,你能这么做,是不是因为你心中也存了对小无相山的念想”
他说到最后,口气竟渐渐柔软下去。
像怀念一些已经早早失去的人与情。
可高悠悠只缪然一笑,像听到了个天大的笑话。
“已经恩断义绝的人与事儿,又有什么念想可言”
这是绝不容情
毫无眷恋的人
凌熙让收回了柔软。
目光不再怀念过去。
而是要斩断今日情
“你若执意说恩断义绝,我也只能按照门规处置了”
他神态一凛,义正言辞“高悠悠你杀我师兄弟在先,冒充我门人在后我凌熙让今日断要以掌门人的身份,与你战个痛快”
高悠悠冷笑着攥拳“好啊,求之不得”
求之不得个头啊,你就这么被人勾走了
我运着功呢不方便说话,本想给仇炼争使个眼色,结果我还没这么干,仇炼争就直接立刻拦在了高悠悠面前,目光一冷道“你答应了要来救人这样就走了”
高悠悠慢慢地看了阿渡一眼,看向仇炼争道“救人我已尽过力了,现在他要死了你们应该准备的是棺材。”
仇炼争听得一窒。
冯璧书怒目而视
梁挽面色急下沉。
我只重重叹了口气。
其实就算能说话,我觉得三人都说不出话来。
因为这话虽然情商低得突破下限,可貌似在某种意义上也是实话
但是就悠悠这个情商啊,怎么说呢他当年被自己的同门师兄弟打个半死半残,我是一点儿也不奇怪
情商大圣高悠悠在一句话噎死了仇炼争后,看了我一眼,便与那凌熙让去一旁找了个地方,自顾自地切磋起来了。
而我继续输送内力的时候,只觉得阿渡这身上的毒像个无底洞似的,刚好一点儿又断了,必须源源不断地输送,才能把他即将断掉的一口气给续下来。
这样不行啊。
这样发展下去他的命未必能保住,但我、冯璧书、梁挽三个人都要给榨干了
幕后黑手岂不是要笑出声来
这时却有一只手。
印在了我的背后。
“别紧张,是我。”
我脊背一僵,随即因为这声音而知晓了对方是谁,然后心头一震,道“你来接替我”
仇炼争随即接替了我的位置,使我终于能从这巨大的输送链中得出一口喘息的机会。而我看向他,忽然想起方才那只宽大的手扶在我的背后,稳定而坚实、安全而放心,像寒风暴雨中依托我这座独木桥的桥墩,又像是大海上支撑我这一片孤舟的帆杆。
有他在,我知道自己便不会倒。
有幕后黑手在,我也不能这么倒下
我立刻看向席间众人,扬声邀请道“诸位,阿渡虽是个放荡浪子,却绝非什么十恶不赦之徒如今他身中奇毒,却被秦照川送上来做什么考题,你们难道不觉得蹊跷,不认为古怪难道这道题的真意,就是为了让你们杀死一个随时都要毒发身亡的阿渡么这样的义子,又有什么可收”
在场诸位面面相觑,彼此脸上都有些疑惑情绪分享了开来。
我便再进一步,邀请道“在场的大家若是念我平日的好,还请救他一救,送点儿内力,护持住他的心脉你们若能上场,便是给我唐约方便就算成不了什么义子,将来咱们再见,有什么麻烦,你们也尽可以来找我帮忙”
话音一落,群声振奋起来。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想给自己找个爹。
“人才大宴”,对某些人来说,更像是一个交朋友的社交群。
结果我话音一落,场中先冒出了钟雁阵和柳绮行,这二人并肩而来,毫无阻碍地走到阿渡身边,一个拍掌,一个护法,可谓是一道内力清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