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的人,我实不愿见场内出血,只能不出内力去对付人,但我这手啊,它习惯性地就打在要害位置上,稍微掌握不好分寸可能就会让人丧命但这并非我出手的初衷,我只希望每个人都晓得我唐约,是本心良善,手下留情的人啊”
大家被这么一通连哄带威胁地吓唬,知道的呢赔笑答应,不知道的呢怒目无声,这看热闹的呢也不敢拱火了,想上场的瞧瞧仇炼争,再看看我,也得细细掂量了。
形势稳定下来后,梁挽仍与目的未明的陈靖虹缠斗不休。赵曦宁已打败不可一世的谢灵骨。
我就去看阿渡那边。
搞笑的是,冯璧书一面劈砍床架,高悠悠一面指烫金链,可二人几乎是同时地完成了他们的目标,床架彻底崩碎的一瞬间,金链子也在指间融断了
阿渡忍不住就拍掌一笑道“好指法好刀法”
他脚踝上还有一小截金链,但已不妨碍他离开。
我瞪他“你倒轻松了你可晓得咱们这群人为了找你费了多大的劲儿”
阿渡却看了看我,忽然止笑“我晓得了。”
然后他异常认真地越过我,去看了那杀气凛凛的仇炼争、再看了那高悠悠、看着赵曦宁,再看向梁挽与冯璧书。
最后他看向我。
他极为认真道“谢谢”
我再瞪他“别说谢谢了,还不快走”
阿渡却摇头“唐约,你能带着这么多人来找我玩,我已经很开心、很知足了。”
他笑了一笑“本来以为我这辈子只会交到两个朋友的,没想到还能遇上你还有老冯”
我疑疑惑惑地看向他,感受着语气中纯粹的不祥,却忽然看见阿渡面目一紧,眉头一拧。
然后他一仰头,吐出了一大口眼色紫黑的血来
猝不及防,像是压抑许久的黑泉一般往上直喷
星星点点的血几乎溅射了我一脸,还有些落在了我的肩头、袖间,以及左侧鬓发之间
不但如此,他眼睛里,鼻子里,就连耳朵都在往外流血
是七窍流血
我呆愣当场,而冯璧书当机立断,以迅雷不及耳之速纵身一跃,去接住他,把虚弱无力的阿渡抱在怀里,把袖子一扒拉,才发现这人腕上青筋纵横蠕动,恍如一万条青色小蛇在苍白皮肤上一起一浮。
他这一看,一边去擦抹阿渡脸上的血,一边双目通红、愤怒悲切道“这是什么奇毒谁给你下的毒”
我迅速扶住他,怒声质问道“是不是秦照川那个狗玩意儿下的”
阿渡沉默了一瞬,咽下一口血道“不,不是他”
他声音和呼吸渐渐弱下去,像一条若即若无的线即将消逝于空中,但这人似想到什么,语调忽一转,去握了我的手,目光中残留着一种对即将逝去的生命的强烈不舍。
“我,我现下都快死了他,他会过来的,对吧”
这个“他”是谁阿渡莫非不是神志不清了
我怒道“胡说八道什么我以你为原型的话本子都还没写完呢你死个屁啊老冯,我们现在就给他运功”
就在我俩一左一右地把掌贴在阿渡的背后时,我的脊背却忽然绷紧。
仿佛有一股寒风锐芒,不知从何地发出,直冲冲地向我们这边袭来
沉默至今的高悠悠忽然不再沉默。
他一出手就是一个弹指。
一道无形劲气从两指间弹射而出,瞬间击飞了那打向我们的物件
可当东西怦然落地时,我才发现,那不过是一个软乎乎的糕点罢了。
连人都伤不了。
撒到我们身上只能是天女散花般地散开碎屑。
可到底是哪个暴殄天物的狗崽种,敢拿这么甜美的糕点当暗器啊
高悠悠便以一双冷目放在场中四处巡逻,似乎想找出那个暗箭伤人的人。
确实有一个人跳了出来。
可这个人却让高悠悠也目光一凝。
这人衣着朴素,戴着斗笠,站在人群里倒也不甚起眼。
可当他把斗笠一揭,那面容便叫高悠悠都瞬间凝住。
叫我惊在当场,无言以对。
“小无相山”的现任掌门人凌熙让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怎么没和那些小无相山的弟子们一道
凌熙让的俊眉修目中透着惆怅与难堪,这人目光极为复杂地看着一脸惊讶的高悠悠,不知是喜是忧地说“能把无相随心指练到这地步的人高悠悠,也只有你了。”
话音一落,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原本寂静如夜的场面顿时又沸腾了起来。
“高悠悠他是那个小无相山的弃徒高悠悠”
“他就是那个残杀自己同门师兄弟,至今还逍遥在外的高悠悠”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儿还和唐大侠仇炼争混到了一块儿”
场中沸沸扬扬,流言喧嚣尘上,而高悠悠只沉默。
像一个ai被人结结实实地按了“暂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