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来了。”
他拍了拍手吧,便有人抬着一红纱绫罗装饰的紫檀木床架过来,这床架子高高耸立而起,像个小轿子似的,四面都是半透明的红纱环绕,如红云赤雾一般层层叠障,里头似乎还有一个人,却看不清身形,看不见身貌形容。
我和小常都忍不住往前一靠,仇炼争也高高抬眸,却始终看得不明晰,这时孙杏昌只笑道“这红纱绫罗紫檀床架里的人,是昔日背叛过我家门主的一人,我把他带给诸位,诸位的应答,就是第一道题了。”
说完他便缓缓退开,留下了议论纷纷的众人。
在抬床的汉子离开的那一刹那间,微风吹动了床架上覆着的红纱,让我们依稀可以看到。
一个面目苍白的男子,靠在金丝绣鸳鸯软枕上,脖颈上带着一玉石链子,身上那薄薄近透明的白色衣衫,已被脱去一半,黑发随意地散落在瘦削的肩头,青玉坠子落在那匀润雪玉的胸口,竟形成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是阿渡
是那个失踪了整整三个月的阿渡
是我第一篇故事的主角、被仇炼争嫌抢戏过多的那个阿渡
冯璧书眉目一震,几乎要冲上前去,却被梁挽拉住,指了一指。
我一看,发现阿渡的胸口以下都盖在厚实暖和的被褥里,只是露出一双秀气白皙的小腿,在晨光下折射出金色锐芒。
原来那脚踝上寄着一双黄金链子,链子的另外一头寄着是床架。
他是被两条粗重的黄金链子,锁在床上的
秦照川在想什么
他不是对阿渡心存喜欢的么
怎能把锁在床上的阿渡送到这群人的眼皮子底下,还以出题的名义
难道喜欢还是输给了恨意、杀心
难道是阿渡醒来以后,不肯再委身屈于他,他就要借着别人的手去使他屈从于自己么
我愤怒地看向那床架和锁链,又看向仇炼争,发现他倒是目光坦然地看向我,然后轻轻地点了点头。
他虽然什么都没说。
可不说却胜过了万说。
他这一个点头,就证明了他确实会拼尽全力
我安下了点心。
可红纱帷帐飘起的一瞬间,也有别人看见了阿渡的面容。
其中不知道是谁率先说了一句。
“诸位这是阿渡那个懒剑阿渡”
话音一落,当即沸反盈天起来。
“这就是那个以赵夕惊的名义勾引秦照川,再与林袖微一起背叛了他的那个阿渡”
“秦照川把这人放上来做什么是想考验我们对他的态度”
“我明白了,他是想让我们乱刀砍了他”
略带杀气的言语一出,梁挽面目一怒,冯璧书几乎一手握在了刀上,他眼神一厉,四处巡看着说这话的人。
“可这阿渡的朋友不是梁挽,和那个接星引月阁的老七么我们万一动了他,会不会,会不会得罪人”
“都到了这儿,还怕得罪人么”
“只要杀了阿渡,成了秦照川的义子,谁还怕那梁挽和老七”
“不错这就是秦照川对我们的考验”
“杀了阿渡”
“杀了他”
不知是谁发出一阵阵鼓动人心的话,以某一点为中心,辐射似的向周围扩散着这股恶意,不知多少人的心思被说中,被成为义子所带来的巨大利益给掳掠住。以至于这恶意扩散到了极点,使道德与求生欲也骤然崩溃
人群中蹿出了三个“海阔帮”的男子,三个人三把刀,几乎同时劈向了昏迷的阿渡
我大惊之下,梁挽正要一跃而出,可还未等他这轻功第一的高手有些动作,那床架上忽然闪出了一道光。
清光一闪而过,三个“海阔帮”的帮众忽的肩膀一凉,胸口一痛,腹部一热,飙出了三道轨迹不同、却同样触目惊心的血线弧度
他们同时倒在地上,呜呼哀哉地呻吟着,那床上却陡然一翻。
那苍白虚弱的阿渡,此刻却忽然醒转过来,气定神闲、眉轻目淡地抖了抖手上沾血的剑,然后盘坐起来,以冷漠傲岸的眼神,扫了一眼众人。
他忽的就笑了。
笑得还有些艳气。
有些不可一世的蔑然
“哪个想做秦照川义子的人,先过了我这把剑”
一个受伤虚弱至此的人,居然还能一瞬间重伤三个健全壮汉
可他为什么要说这些话
我正疑惑的时候,忽然又有六个人从人群中蹿出,这次是六个不同门派、不同世家的人,且速度比方才那三人更快,力道更猛、更迅
可就在六个人要达到床架的一瞬。
其中两个人忽然向另外三人出刀、出脚
一刀的刀背劈向了一个人的背,一脚的脚背踹飞了另一个人的腰
然后第三个人,忽然一指急抬,磋磨出一道指风,攻向了第六个人的胸口,直接让那人受创飞出
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