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工人大年三十跪在你家门口,他依然可以安心坐在大房子里跟你们欢度新年。”
李贝德蹭地一下站起来。
“你胡说什么我父亲的钱也是自己做生意辛辛苦苦赚的,他什么时候拖欠过工人工资”
顾银杉道“那你说,他是怎么死的”
当年父亲死的时候李贝德年纪也不大,十岁左右,只知道突然有一天爸爸就再也没回来了,妈妈天天哭。
亲戚们告诉他,父亲在路上被几个外地来的绑匪绑架,不肯给钱,就被他们杀了。
难道不是这样
他迟疑了几秒,坚定地说“是被绑匪撕票杀死的,那个绑匪判了无期,估计现在还在牢里吧。”
砰
话音未落,顾银杉的拳头已经重重地落在他脸上。
李贝德被打倒在地,眼眶立刻红肿起来。
“你他妈疯了”他捂着脸震惊地问。
顾银杉眼睛通红,“你跟你父亲一样都是个垃圾”
“呵,我明白了你是那个绑匪的儿子”
李贝德哈哈大笑,“他害死了我爸爸,这十几年来我一直想着,将来要是有机会见到他一定让他加倍偿还。现在倒好,你自己送上门来”
他握着拳头站起身,“那就看看谁更厉害吧”
顾银杉扑过去,两人打做一团。
顾银杉年轻,正是荷尔蒙分泌最多的年纪,爆发力强。
李贝德常年健身,体力也不弱,一时间跟他打得不相上下。
不过顾银杉积攒了多年的恨意,在这一刻倾泻出来,拳脚间有种不要命的感觉。
几分钟后,李贝德落了下风,一不留神被他击倒在地。
顾银杉骑在他身上,左手揪住他的衣领,右手狠狠挥向他的脸。
拳头落在骨肉上的声音十分沉闷,听得人心惊肉跳。
“住手”
眼看李贝德就要挂了,周云恩忍不住跳出来。
顾银杉愣住,错愕地看向她。
她跑过去将他用力推开,担忧地查看李贝德的伤势。
他帅气的脸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鼻子和嘴角都在流血,神志也变得模糊。
“你想把他活活打死吗”
她气得转头冲顾银杉大喊。
后者也挂了彩,鲜血顺着他的鬓角往下流,委屈地看着她。
“把他打死了,你舍不得是不是”
“把他打死了,你就要跟你爸一样去坐牢了”
顾银杉的心脏仿佛被刀狠狠劈了一下,李贝德打他那么多拳他都没感觉疼,听完这句话却痛得快晕过去。
他扶着凉亭的柱子,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一个人走下山。
周云恩想追,告诉他相比李贝德,自己更在意的是他的未来。
但李贝德伤得太重,她只好留下来打急救电话,等救护车到来。
幸好两人是赤手空拳的打,没有带武器,到医院检查后发现大都是皮外伤,只有些轻微的脑震荡,在医院待了一天就出院了。
周云恩十分抱歉,亲自送他回家。
李贝德反过来安慰她,“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跟你无关,你不用自责。”
“那你好好休息,哪里不舒服随时联系我,我会替他负责的。”
“替他负责么你俩到底是什么关系”
周云恩抿了抿嘴唇,“是曾经相依为命的人。”
李贝德一愣,没再说什么。
她告辞离开,心烦意乱地回学校,从神仙观门外路过时,突然发现今天没有营业,上面挂着店面转让的信息。
不是才开业没多久么怎么就转让了
身边上没有可以询问的人,她又不可能去打顾银杉的电话,只好将疑惑藏进肚子里。
回到宿舍,室友们一看见她就问
“你不是说只离开一晚上的么,怎么白天也不回来上课辅导员到处找你呢。”
她点点头,疲倦地坐在床上。
“我已经在电话里跟他解释清楚了。”
旁边的人看见她的手,吓了一跳。
“你手上怎么有血啊受伤了吗”
她后知后觉地看了下手,应该是从李贝德身上不小心蹭到的,便用对付辅导员的借口敷衍了她。
“路上遇到车祸,我帮忙把人送到医院去了。”
众人吸了口冷气。
“哪里出车祸了快讲讲”
“我一晚上没睡,好累,明天再说吧。”
她去浴室洗了个澡,回来倒头便睡。
之后她偶尔会给李贝德打个电话,怕顾银杉又去找他。
后者似乎已经放弃了,再也没出现过。
生活经过短暂的波折后,重新恢复正常。
周云恩很想给时间按下快进键,快进到自己毕业以后,这种什么都做不了的感觉实在让她很无力。
但学习内容枯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