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听见了。
“佳佳,你说这事儿是真的还是假的”胡婶子一边刀豆腐,一边询问鹿仁佳。
“真的。”
鹿仁佳点头“那天晚上我也去了,那姓郑的确实受伤挺严重的。”
“哎,你说说,这人心咋这么硬,手段怎么这么狠呢”另一个女工忍不住唏嘘道,结果话音刚落就被另一个人反驳了“要我说就是活该,要不是真有那事儿,人家能下这狠手哪个男人能受的住一顶绿帽子戴头上的”
“这倒是,要是那疯子的老婆真和姓郑的有一腿,那打死活该。”
“可不是嘛,要我说,什么日子不能好好过哦,听说那疯子没疯之前可是正式工,还是个四级工人,一个月工资将近六十块呢。”
“乖乖,这可真不低了。”
“可不是嘛,你说这好好的日子好好过,她在家接点儿零散件,一个月挣个五块六块的补贴家用,一年到头也能攒不少呢,再把孩子带大,上头又没有公婆的,这日子多好过啊。”
“哎,身在福中不知福哎。”
“我听我家三丫说啊,那疯子以前对他媳妇儿可好了,又肯干。”
“对哦,你三女婿就是钢铁厂的,快说说怎么回事”
“说是脑子不大灵性,但身体是真的好,人也勤劳的很,家里家外一把抓,他娘老子死前怕儿子受欺,特意到下头村里娶了个老实本分的姑娘,结果到头来还是”
“所以说哦,这好人坏人,哪能从脸上看出来哦。”
鹿仁佳在旁边默默地听着,脑子里想的还是之前刘大脑袋的表现,她知道,刘大脑袋没有疯,但现在,很显然疯了才是最好的。
又过了几天,这件事的热度慢慢下降。
而就在这时,省城那边传来消息说,郑国强醒了,但也被医生断定瘫了。
他下半身受伤特别严重,不仅生殖器破损,就连腿部神经都受到了严重损伤。
也就是说,他半瘫了。
“兰兰”
床上的郑国强招呼周兰。
周兰嫌恶的走过去“怎么了”
“你过来。”郑国强有气无力的喊道,他嗓子太干了几乎发不出声音。
周兰忍着恶心凑过去“说吧。”
“你嫁妆盒子里,账本,去找马主席”
他舔了舔唇,咽了咽唾沫,才继续说道“将长江喊回来,接,接我的工作。”
账本
周兰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赶紧起身跟护士交代了一声便急匆匆的坐车回了河东县,到家的时候,只文秀一个人在家,自从没了工作后,文秀就一直负责家里的打扫。
“大嫂你怎么回来了”文秀诧异地看着周兰,寻思着这会儿不该在省城看护着大哥么
周兰没理她,径直绕过文秀上了楼。
文秀“神经病啊。”
自从刘大脑袋得了疯兵,被医生断定成什么神经病后,神经病这三个字就在河东县出了名,成了骂人的话,可以说非常恶毒的那种。
周兰直奔房间,将房门关上,拉开抽屉,拿出一把小铜钥匙开桌上的老式梳妆盒。
梳妆盒的最下面一层挂了锁,但钥匙郑国强却是知道的,所以账本一定在这一层。
打开后,先拉开上面的抽屉,里面是各种票证,以前这里面还放了一家子的积蓄,可自从意识到郑国强要出事,周兰就将所有的钱给几个儿女分了,现在里面只剩下这两个月的厂里发的票证,多的钱则是一分没有,全都被她随身带着。
可这会儿,她的注意力却没被这些票证给吸引。
哪怕这些票证明显少了好些也没能叫她察觉,她只是将每个抽屉都拉出来看,被锁住的抽屉有三个,第一层是票证,第二层原来放着几个银锁片儿,自从运动开始后,她就挖了坑藏了起来,她只告诉了郑晴晴,这是未来打算给她的嫁妆,至于第三层以前这里面放了印章和印泥,现在
周兰舒了口气。
猛地拉开第三层。
本以为能看见账本,却不想,她只看见里面空空如也。
不仅账本没有了,就连印章都没了。
“文秀”
周兰猛地尖叫起来。
文秀听见声音连忙上楼“怎么了”
“你是不是碰我梳妆盒了是不是你”周兰猛地扑上去,一把攥住文秀的领子“你拿了什么东西,快给我交出来。”
“我,我没有啊。”
这一下文秀是真冤枉了。
她连他们房间都没进过,怎么可能会开周兰的梳妆盒呢
“你胡说,你知不知道,这盒子里面装了我们家国强的命,你还给我,不管你拿了什么,现在还给我,我既往不咎。”周兰扯着文秀的拎着发疯“你要不给我,我要你的命”
结合郑国强的话,就知道那账本肯定跟马主席有关系,只要马主席帮了忙,她的儿子就能回来接工作,以后哪怕郑国强有个三长两短,也不至于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