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他“怎么样”
薛放同她说了那边的情形,末了道“这件事暂且搁下,眼下另有一件事,是俞星臣想要一样药,你能不能制出来”
“要什么”杨仪微怔,又忙问“是俞家老大人有碍吗”
“不是。”薛放否认,凑到她耳旁说了一句。
杨仪仍是不解“他要这个做什么”
薛放叹息,把她往旁边廊下拉开了几步“我也这么问过,他是用来给朱弘的。”
杨仪一震
朱弘是要给凌迟处死,这种酷刑,惨绝人寰,高明的刽子手,足足要用几千刀。
而且受刑者必须要清醒地经受所有。
杨仪听见是给朱弘的,立刻明白了俞星臣的用意。
如果服下了麻沸散,在朱弘临死之前,至少不会经历那非人的痛苦折磨。
她的神情黯然,垂头道“这个我手上一时没有,有些药材难寻未必能找齐了。”
薛放忽然道“之前闻北蓟就会弄这个,他院子里种着好些曼陀罗花,你要不要”
杨仪忘了此事“如果能拿来一些,自然是好。”
薛放道“这个简单。”
杨仪拦住“你又要偷偷跑去”
薛放道“不至于,陈十九不是在么他跟闻北蓟向来交好,让他去闻府里走一趟,怎么样也能弄来一些。”
杨仪点头“最好别叫人知道此事。”
“明白。”薛放答应了后,左顾右盼,却并不见陈献“他人呢”
“先前冯老将军知道了他在这里,派人来把他叫了去。”
薛放道“事不宜迟,我去看看。”
“十七”杨仪忙唤住了他。
薛放听她这么叫自己,脊背上嗖地一下,声音都轻柔了几分“怎么”
杨仪想到他先前跟陈献肆无忌惮打闹之态“你、你跟陈旅帅别总是动手动脚的。”
“嗯”薛放觉着这个词用的怪异“动手动脚你是说别叫我收拾他是不是”
杨仪清清嗓子“差不多吧。”
薛放笑道“有时候他就贱贱地,很欠收拾,不过你放心,我下手知道轻重,不至于真的伤着了他,这些都是常有的,之前跟嬷嬷疯子他们也是一样的,而且他也没有那么娇弱,打不坏。”
杨仪欲言又止,有点烦恼地“罢了,你去吧。”
薛放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倒是不急着去了“你干吗这么关心他”
杨仪吃惊“我关心什么了”
薛放哼道“你老护着陈十九干什么”
“我”杨仪反而笑了“谁护着陈旅帅了”
薛放道“先前你就怕我打他,现在又是这样我告诉你,你可不能、不能三心二意。”
杨仪目瞪口呆“怎么就又三心二意了”
薛放道“之前闻北蓟可说过,那小子对你有意,我先前就是因为这个想打他一顿。你要再对他好点儿,他还不飞上天去”
杨仪呆看了薛放半晌“好了好了,你赶紧去吧。”
薛放却仍是不放心,叮嘱道“不许再留心他,只许留心我。”
杨仪不由一笑“知道了。”
等薛放离开后,杨仪估摸着时候差不多,正要进内查看方家娘子的情形,就见俞星臣从门外进来。
见她站在廊下,俞星臣唤道“杨侍医。”
杨仪勉强止步“巡检有何吩咐。”
俞星臣道“小侯爷跟你说了”
“是,才说了。”
“可有要快,且得机密。”
“知道。”
应了两句她正要走,俞星臣道“还有一件事。”
杨仪垂首站住。
俞星臣道“家伯父的病症,我实在不懂,为何用酒制大黄反而转好”
杨仪顿了顿“大老爷常年温补,腹内集冷不散,已经溃了脓,若不用大黄则不能泻下,病根无法去除,吃多少药都是白搭。”
俞星臣长吁了口气“多谢。”
“不必。”杨仪拂袖。
俞星臣又道“小侯爷为金钗石斛的事,大动肝火,指责我不该将你拉入水中。”
杨仪淡声道“过去的事了不必再提,何况这是我所自愿。”
俞星臣道“我也是权宜之计,若非里应外合,这件案子未必能够顺利了结,毕竟,朱弘的意思,也是不愿意让小侯爷知道底下内情。”
杨仪愣住,转头看向俞星臣“嗯”
俞星臣的唇动了动“倒也无妨此事跟杨侍医不相干。”
杨仪反而冲他走近了一步“什么内情”见他踌躇,便道“你叫我配药,我自然该知道真相。”
俞星臣抬手向着旁边示意,杨仪只得随他,两人转过屋子,来到一处幽僻院中。
杨仪听见鸟鸣,忽然警戒心起,便止住步子。
俞星臣看向她,垂眸“首先我得向你道歉,我不该冒险将你牵连在内。我想你明白,我绝无伤害你的意思。”